田果(开心果):首长,你也是少将?你也是体工队的吗?
唐笑笑(芭比):我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我叫唐笑笑
沈兰妮(灭害灵):这年头,文工团舞蹈演员也能来这
另一边,一群精壮黝黑的男兵们背手跨立。雷战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刚下车的女兵们,女兵们看了一眼面前黑脸少校,没理,继续四处张望着。时宜机警地四处观察,谁知却与雷电突击队的队长雷战目光相撞,雷战总觉得眼前的少女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多了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少女很独特,也可能是萦绕在时宜周围那种……奇异的矛盾感,是正值朝气满满的十八岁,可就连明媚的艳阳和恣意呼啸的长风赴她身侧,竟然也会被那种仿若千帆过尽的沧桑所浸染得沉寂起来。是明明唇畔还依稀勾着清浅笑意,却没有哪怕丝毫的光彩能够企及她眼底,眸心深处永远如死潭一般。就好像所有人都是水面跃动的彩色波光,只有时宜自己……是一派光鲜之下,滞涩又寂寥的黑白
时宜只觉得前世那汹涌而剧烈的痛意再次席卷而来,连带着她的眼前画面一并开始模糊起来。明明没有闭眼,时宜却生生看着整个世界归于一片黑暗。前世的雷战布置任务的言语不停,视线似不经意般与时宜晶亮炽热的眸子对上一瞬,眼底是旁人难察却彼此会意的了然。他们以眼神为掌遥遥相击,他是她所向披靡的永胜将军,她是他最为精锐的称手武器
在那生涩别扭的伪装之下,前世的雷战却轻而易举地窥见了时宜的柔软与善良,以及远胜常人的要强和热烈。可雷战最后望向自己的眼神中、那抹藏在记忆里从未模糊过的眷恋温柔,却骤然撕掠漫长岁月闯入时宜的脑海。难以言喻的委屈倏尔袭上心口,如果没有阴阳两隔,我们明明还拥有很长时间的共处,哪怕关系永远止步于战友,可我至少不用在那么残忍的时刻醒悟自己的情意。如果没有那次事故,我们或许会有很多可能、或许能有许多机会,哪怕由年龄构筑而成的高墙难以击破,但我至少不用在你离开之后,连逾矩的思念都成了僭越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太阳总是如期升起,月亮永远准时下落。命运只会一刻不停向着未来行进,迈着不急不缓、却容不下阻挠干预的步子,残忍又从容。更遑论会为谁驻足、去宽纵慈悲地编织一个名唤“如果”的虚谬美梦
爱不是博弈,她想赢,就让她赢好了
此时的时宜看着迎着鎏金光晕且活生生的雷战站在她眼前,垂在身侧的手倏然紧握成拳,胸腔都因着紊乱仓促的呼吸而大肆起伏着,心口像是被什么完全无力抵御的东西重压一般,猛烈的窒息感蔓延进四肢百骸
这是时宜自重生以来,第一次在梦境之外的地方,感觉到这种庞大至快要将她压垮的无力感,冷意从后背一直渗到指尖
她以为在这座以时间为名的囚牢里,只要不忤逆、不违抗,命运终会把她仅剩的慰藉重新恩赏赐还回来,就算消亡已成定局。她尝试过成为故事线里的变量,可总会阴差阳错地回到记忆里别无二致的终点。她终于相信,无论她拨乱多少种因素,命运永远就像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将一切归回原位。就这样,她在无数次尝试之后终于不得不选择放弃,颓然地循着既定轨迹按部就班地活着
雷战在看到时宜的第一眼,心中下意识地浮现一个想法:他想将那支含苞待放、连尖刺都还透着青涩的花蕾,灌溉成全军区最绚烂卓绝的玫瑰,也可以让这个看上去光鲜体面,内里却尽是骇人的、无法愈合的陈伤的少女能够活下来
她在目光望进雷战眼里的那一瞬,耳边隐约响起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余光里有展翅掠过的飞鸟、轻缓摇动的草尖儿。两人之间逐步缩减的距离里,她恍惚窥见了自己生命中滞涩已久、却重新缓缓流淌起来的时间
“两个人在苦难中替彼此舔舐伤口互诉爱意,总比到了末日相拥、再为了一开始瞻前顾后时浪费的光阴遗憾悔恨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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