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13-11)

小四：还是我来说吧，采砚石和采其他矿石不一样，砚石坑只有三尺多高，得蹲着或者是躺着一凿一凿的慢慢采，我就是受不了坑里的苦，才求我干娘让我留在三不馆干杂货，铁牛这么大个子根本就进不去

花生：是啊，根本就进不去

展云：那你去坑里都干什么活？

铁牛：我搬石头啊

花生：他搬的比别的搬运工多好几倍呢，力气大，跟我们赚的一样多

铁牛：不，是一样少

展云：一样少？工钱很低吗？

花生：是啊，本来还够养活自己，现在就只剩下一半了

展云：为什么只剩下一半了？

铁牛：还不是那知州周栋，上任没多久就下命令把官坑的工钱一律减半，大伙本来就指着去坑里混碗饭吃，不去又不行，这狗官根本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花生：对，他就是个狗官，真可恶，我们现在真是过不下去了

屋里，余平正在和公孙策谈买砚台的事情

余平：砚山村有三，四十户人家，有一半是以雕刻砚台为生的，孙先生喜欢什么样式的尽管说，我保证雕刻出来的砚台让孙先生满意

公孙策：端州城里既然有个砚山斋，在村子里还能买到好的砚台啊？

余平：城里的店面开销大，这村里的砚台降低了不少成本，价钱低，所以很多客人都愿意到村里来买砚台

花娘：所谓开销大，就是州衙抽的税太高了，逢年过节还要孝敬那些官老爷，每月缺了规费，他们还会再来找你麻烦的

余平：花寡妇

花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许他作威作福，就不许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发发牢骚，吐吐怨气？哪有这种规定啊

余平：孙先生是京城来的贵客

花娘：我知道，而且还是王爷府里的，孙先生，你要是肯帮忙，回京向王爷说说我们小老百姓的苦，让他请朝廷惩治惩治那个狗官周栋，你可就是我们端州老百姓的大恩人 ，活菩萨啊

余平：好了，别说了

公孙策：没关系，没关系，我家王爷向来关心民间的疾苦，两位不妨把周栋在端州的情形说说，说不定我家王爷真会请朝廷来解决呢

花娘：真的？那就太好了

余平：孙先生，这句话咱们是关着门说的，出了门，我们就不能承认了

公孙策：当然，在下绝对不会给砚山村惹麻烦的，花掌柜，你就说说吧

花娘：好，那我就从头说起吧

州衙里，包拯查过库房后返回大厅

包拯：本府已查过库藏贡砚，与清册中记载完全吻合

王权：回包大人，在周大人的率领之下，端州州衙上上下下全力以赴定能完成今年上缴的贡砚任务

包拯：不过本府还有个不解之处，可否为本府解疑？

王权：请包大人指示，卑职如实回答

包拯：清册之中记载着，一名雕刻工匠石玉，原本该缴贡砚二十块，已缴八块，却未将其余十二块列入待缴清单，这是为何故？

周栋：包大人有所不知，那名砚工私藏贡砚，已次货混充上缴，下官已将贡砚追回，并且已经将他押入大牢，等候依法审讯判刑，所欠之数已经交由其他砚工代为雕刻，绝不会影响上缴之期和数量

包拯：竟有此事？私藏贡砚论罪当诛，那石玉怎会以身试法，犯下如此打错

周栋：包大人清廉自守，诚颂于世，却不知有些人正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古谚啊

包拯：王权，将那石玉押来，本府要亲自审讯

周栋：包大人，请恕下官直言，那石玉那是端州州衙所雇佣的雕刻工匠，本属端州州务，乃是下官职责所在，查贡钦差恐怕无权提审与他

包拯：周大人错了，那石玉所涉之案乃是私藏贡砚，既然与上缴贡砚有关，查贡钦差岂会无权提审

周栋：包大人所言诈听之下似乎合理，可是此事却从无前例，无从评断，请容下官向朝廷如实禀告核实，倘若朝廷恩准，下官立刻遵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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