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醉春风·前尘4 (2-1)

把东西送到人手上，微生钰就躲着侍卫回到了椒房殿，王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微生月和她长得很像，特别是眼型和脸型，这也是微生钰能一眼就肯定她身份的原因。

微生钰跪在床边轻唤一声：“母后。”

听见声音，王后眼睑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偏头看向微生钰，“见到月儿了吗？”

“见到了。”

王后挣扎起身，微生钰赶忙把枕头整理好让她靠在上面，一行清泪划过脸颊，数不尽的问题堵在口中，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答案她都心里清楚。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她的月儿能好到哪里去？

“月儿和您很像。”微生钰道。

“是吗？”王后心里勾勒着她的模样，“眼睛应当像我，刚出生那会我远远的瞧着她，她也看着我，那时我就知道她的眼睛是像我的。”

王后伸手比划一下，“当时她那么小，跟个小糯米团子似的，我还没来的及抱一下，现在应该很高了吧？”

“到我的肩膀。”微生钰想了一下回答，只是过分的瘦弱他心里补充道。

“她恨我吗？”王后颤颤巍巍的问出最后的问题。

“应当是不恨的。”微生钰垂眸，脑海里浮现像冰雕一样的人儿，很难想象她有七情六欲的模样。

王后闭眼没有答话，再次睁眼，她的眼里满是仇恨的火焰，想到罪魁祸首她心里无尽的怨恨，微生轩是个薄情寡义的东西，就连亲生女儿也能蹉跎成这样。

她把目光投到跪在地上顺从的微生钰，微生钰的生母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女，本来就不受重视，而她把他带在身边一手调教就是为了今日。

她开口道：“我可以助你登上那个位置。”

微生钰心中大喜，但表面淡定，他行了个大礼：“多谢母后！”

“但你要保我的月儿后半辈子自由无忧，我要你在此立誓若有违此誓受千刀万剐之痛，惨死在铁骑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微生钰想都没有想立马竖起指头立誓，听到誓言王后才放心，她把令牌递给微生钰，“放手去做吧，今后我李家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

“慈母手书，寄予未面之女：

日月之明，不若慈母之念。吾女，虽未谋面，然吾心之所系，魂牵梦萦，无时或忘。忆昔怀胎十月，吾心窃喜，期汝之降生，如望岁之望雨。

然世事无常，风云变幻，汝未及见吾面，便离吾而去，如孤鸿失群，如落叶随风。吾心之痛，如刀割，如火焚，日夜思汝，泪沾衣襟。

吾女，汝可知母之心？每至夜深人静，月明星稀，吾独坐空堂，思汝之容，想汝之声，心如刀绞，泪如泉涌。

吾愿以吾之寿，换汝之一面；吾愿以吾之血，暖汝之身。然天意弄人，吾等母女，竟成天涯之隔。

吾女，虽隔山川之远，吾心常伴汝侧。愿汝知，无论海角天涯，无论风雨霜雪，母之心，母之爱，永随汝行。吾愿汝安康，愿汝快乐，愿汝如花之绽放，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吾女，虽未面，然吾心之爱，如海之深，如山之固。

吾愿以吾之生，换汝之一笑；吾愿以吾之死，保汝之安。吾女，汝若知母心，当知母之念，如春蚕之丝，绵绵不绝。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曜拿着信一字一句的读给微生月听，信纸上有着大片被泪水淹湿的痕迹，晕染着墨迹，读完他放下信，有些忐忑的看向微生月，“你想她吗？”

微生月被他问的一愣，想吗？在小时候可能想过吧？时间太久远了她也忘了。

她迟疑的摇摇头，“不知道。”

看见她也想不明白的样子，曜叹了口气，揭过了这个话题，起身走了过去，和微生月一起翻看包裹。

“嚯，好大一块白狐皮，这下可以过个暖和的冬天了！”

“还有饴糖，蜜饯，准备的真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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