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43）

　　立嫡还是立贤？

　　庄学究随手翻了一页，正好是这个问题，眼下汴京有皇太子，这个话题谈不上敏感，于是让在场的学生们畅所欲言，是什么想法说出来便是。

　　私塾里的学生分为两派，长柏、如兰和齐衡都是嫡出，也就更支持嫡出继承家业，长枫和墨兰身为庶出也更偏向于庶出。

　　顾廷烨略有所不同，虽为嫡出，也更看重嫡出，但却要豁达许多，表示有才干有能力最为重要，在能力面前，嫡庶可以暂且往后放一放。

　　为了这个事，私塾里的人差点吵了起来，庄学究连忙制止，让还未发表观点的绮玉和明兰说上两句。

　　明兰是个低调的，在这种场合向来是能躲就躲，就只能绮玉先来说：

　　“我认为一个兴盛的家族必定是需要嫡子和庶子能和谐相处的，为了振兴家族这一个目标而努力。”

　　“若是你真的有才华，又何必把这份才华浪费在和兄弟内斗这一件事上？不如自己凭着这份才华去外面挣出一份天地来。”

　　绮玉的回答严格来说是有点偏题了，学堂讨论的问题是家业应该由嫡出来继承，还是有才华的人来继承，绮玉却是觉得不如自己去外面挣出一份事业，何必执着于家族内斗。

　　顾廷烨大笑着点头，“是，我赞同我妹妹说的。”

　　自己的情况不就是这样吗？

　　明兰最后避无可避，只好说了大丈夫不如忠君爱国，做个纯臣的好。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可这个问题的本身并未有个固定的正确答案。

　　庄学究也没有评判谁对谁错。

　　下学后，顾廷烨和长柏有约，不能和绮玉一起回去，学堂里的人也各自回去了。

　　绮玉收拾的慢了点，无意中听了几嘴明兰和庄学究的话，好像是明兰的字写的太差，被罚抄盐铁论了。

　　明兰写的字，绮玉看过几次，是差了些，很难想象一个清流人家的小姐字会写成那样。

　　绮玉收拾好了东西，紫苏接了过去，主仆两人正要离开时，忽然被庄学究给叫住了。

　　“大姑娘先别走，老夫看过你交上来的作业，字写得极好，少有人能比得上，若是有空闲的话，不妨也可以指点一下六姑娘。”

　　明兰字差态度却很好，还经常亲自下厨，孝敬自己，庄学究也不介意帮一帮明兰。

　　指点明兰？

　　若是换成如兰或是墨兰，绮玉可能就直接拒绝了，但要是明兰的话，也不是不能答应，毕竟两人虽然没什么交情，可明兰给绮玉留下的印象很好。

　　“指点谈不上，这样吧，正好我明天有空，六姑娘可以上我家来，我和你分享一下写字的心得。”

　　绮玉今天和病人约好了会在回春堂等着，不好爽约，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明兰不想出风头，尤其是在四姐姐和五姐姐都想交好绮玉的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去了宁远侯府，那太容易引起如兰和墨兰的挤兑了。

　　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要拒绝，可毕竟庄学究也是一片好心，明兰在绮玉清凌凌的眼神下，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那，那好吧，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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