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永琪拿给他的糖葫芦他都会给云鱼留下一半,一次两次,次数多了,便也引起了云鱼的注意。
细问之下,云鱼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从她对永琪道明真相的那刻到现在已经四年了,这四年里,云鱼虽然没有刻意关注过永琪的近况,但从尔康和尔泰的口中多多少少还是听说了一些的。
四年前,永琪得知小燕子的死讯,在漱芳斋告别,回到府中之后便大病不起,昏厥,吐血,乾隆得知之后急忙让常寿前去诊治,常寿费了好一番心思才将人救了回来,事后听常寿说是五阿哥自己心有千千结,不愿醒来。
那一场大病,断断续续持续了大半年,人虽是醒来了,但身子却落下了永久的病根,从那以后,永琪也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个恣意张扬少年郎不复存在了。
这四年里,老佛爷和乾隆几次想要给他赐婚,都被他强硬地给回绝了,他的府中摆着小燕子的灵位,每年小燕子的生辰他都会喝的酩酊大醉,抱着她的灵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但在人前却缄口不提关于小燕子的一切。
代替乾隆巡查各州县,整治吏治,不分昼夜,不辞辛劳,仅仅四年,忧思过度,积劳成疾,时常昏厥,吐血,因此常寿也成了永琪府邸的常客。
在永珺的口中听到永琪提到故人,原本鲜少进入后宫的永琪频繁出现在尚书房,还有那一串又一串的糖葫芦,云鱼明白,在永琪的心中,他从未放下过小燕子。
......
这天,又是永珺去尚书房上课的日子,云鱼估摸着时辰朝着尚书房的方向去了。
果然在不远处的凉亭里看到了永琪的身影,比她记忆中的背影消瘦了很多很多。
她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近,从背后看到他那辫子里掺杂着数不清的银丝,云鱼竟有些同情他。
当初小燕子的悲剧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小燕子走后这漫长的时光里,自责,愧疚,后悔,思念......每分每刻都在凌迟着他。
“年纪轻轻,怎么比皇上的白发还要多。”
原本坐在石凳上放空的永琪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倏然转身,四年了,他第一次听到和小燕子如出一辙的声音,慌了神,这四年里,即使是去会宾楼他都会刻意避开云鱼,他不敢见。
那和小燕子一模一样的脸,他不敢。
看到云鱼后,永琪本就没有血气的脸更是苍白如纸,盯着她的眉眼看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永琪参见贵妃娘娘。”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永琪,四年了,该放下了。”
永琪苦笑一声没有作答,若是能那般轻易放下就好了,这几年里,绝望如影随形,他不是没有尝试过逃离,忘却,可到头来却发现无处可躲,无法可忘。
“你现在这副模样,恐怕谁也不敢和当初那个意气风发,风度翩翩的五阿哥联系起来。”
“若是能回到当初那该多好。”良久,永琪才开口呢喃了一句。
说完,永琪拱手行礼再次开口,“宫外还有事,永琪告退。”
永琪离开后,云鱼这才看到石桌前压着一张薄薄的宣纸,上面墨迹未干,一看就是刚写的:
月下独怜孤影冷,往事如烟梦难醒。
你笑嫣然似花舞,我心悠然难自禁。
断肠相思无尽处,唯有回眸伴清风。
悠悠岁月千般苦,悔恨几许寄心中。
云鱼的出现,着实让永琪慌了神,匆忙间,他忘记拿走了。
凌乱的笔墨让云鱼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她来是想要劝他放下过去的,可是在看到这些后,她知道,她无能为力。
只是云鱼不知,这竟是她和永琪的最后一次见面。
......
“额娘!”
这时,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云鱼的思绪。
她回头,看到朝她飞奔跑来的永珺,忍不住笑了,她将石桌上的宣纸叠好塞在腰间,朝着永珺挥了挥手。
魂穿还珠,乾隆的掌中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