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婧29

卓翼宸手中云光剑微微颤动，剑身如水般泛着冷光。他眼中精芒一闪，猛然挥剑，剑光骤然化作万千影像，交织成网，将裴思恒围困其中。剑气凌厉无匹，裴思恒来不及闪避，肩膀和腿上接连中剑，身形一滞，猛然撞向院中一棵老树。他跃上树梢，回头再看了裴思婧一眼，施展轻功逃走，裴思婧和卓翼宸正想追赶，裴思恒回身挥袖，一阵狂风，将裴思婧和卓翼宸的身形卷落回地面。

“拦不住他了！”卓翼宸低声咬牙，手中剑光渐敛，脸上尽是懊恼。

裴思婧缓缓站起，目光追随着那抹即将隐没于夜色中的背影，久久未语。最终，她微微闭眼，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低声道：“先回缉妖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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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藏卷馆里，烛火静静摇曳，映照着裴思婧微显疲惫的面容。她倚在书架旁，目光落在眼前的卷宗上，却始终未曾翻动分毫。

卓翼宸走过来坐到她旁边：“阿婧......”

卓翼宸推门而入，轻轻走到她身边坐下。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沉闷气息，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裴思婧微微一笑，似在宽慰他，又似在宽慰自己：“小宸，不必劝我。无论如何，如果阿恒再度作恶，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制止他。”

卓翼宸闻言，眉宇间的担忧并未散去。他刚想开口，却被裴思婧忽然靠近的动作打断了。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低沉而平静：“可我也有预感，阿恒变成妖的原因，很快就会水浮出水面了。”

卓翼宸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几乎听不清裴思婧在说什么，脑海里只剩下肩上传来的轻微触感。他机械地点点头，却不敢多动一下。

“你这样敷衍我，倒显得有些奇怪了。”裴思婧抬头，瞥见他耳根红得发烫，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她站直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再待一会儿。”

卓翼宸站起身，嘴里勉强应着：“那我先走了。”却在转身时步伐凌乱，竟成了同手同脚。裴思婧看着他的背影，笑意愈发浓郁。

过了一会儿，文潇走到她身边坐下来。

裴思婧问文潇：“怎么今天你们都来找我？像是有预谋一样。”见文潇笑着晃了晃她的手臂，她又说：“你为何一直对妖这么好？人妖殊途，本就该势不两立。”

文潇摇了摇头，声音柔和而坚定：“人有人性，妖也有妖性，万物皆分好坏。人们总说人妖殊途，但殊的只是外在，而非本心。人们总是把‘不同’当成恶，这才是偏见。”

“是吗，我从未了解过妖。”

“你看小山神，虽然是妖，但也有一颗慈悲之心，为逝者诵经超度。妖和人之间，并无不同。善恶皆有，共生共存。”

裴思婧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看向庭院深处。英磊正跪坐在佛龛前，低声念诵经文，烛火映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竟让他看起来宛如慈悲的神灵。

收拾好心情，裴思婧和文潇继续在藏卷馆查看历年的卷宗和捉妖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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