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如今也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唯恐在这风口浪尖与谋反之事扯上什么关系,无事都不敢出门。
即便姜雪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半分破解之法。
手里攥着燕临给的那袋鸡头米,她呆呆坐了半晌。
贬为庶民,家财充公,流放黄州。
上一世不仅贬为了庶民,一族上下女者充为官妓,男者罚为贱奴,罪敢抗旨者处死,三族之内皆流放至百越烟瘴之地,离家去国四千里,一路都是苦难,勇毅侯燕牧才到流徙之地没多久便因湿热天气引得旧伤复发,缠绵病榻没多久便咽了气。
这一世比起上一世已经好了太多。
可到底还是要流放吗?
此事已定,现如今她只能看看能不能上下打点,让燕临的日子没有那么难过。
勇毅侯府的案子三司会审,圣上亲督,哪里那么容易疏通关节?
一个不小心出点错都要人头落地。
死过一次的人好像并没有那么害怕了,她想见见燕临,想知道他现如今如何,这朝廷也从来不是铁板一块,缝隙总归是有的。
…………………………
天牢深处,即便白日也如黑夜。
冬日冷寒,地气潮湿。
姜雪宁径直走进关押犯人的地方,这里实在太冷了,好冷好冷,感觉自己快没有力气了。越往里面走刑具越多,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起来,红了眼眶。
这才仅仅是个开始,去了流放之地,恐怕还有数不尽的苦难,他曾说过亲人都在那流放之地死了,她便能感到那种心疼从心底深处翻涌上来,让她格外地难受。
这方寸囚牢中人眼所能见的光只来自远远的墙上所点着的两盏昏暗油灯,燕临却背朝着走道而坐,纵然背部都是嶙峋的血痕,目光却向着这牢狱中唯一的一扇窗外看过去。
地板和墙壁的冰凉贯穿全身,他的嘴角、鼻梁、额头都残留着淤血,身上更是血迹斑斑。
狱吏的脚步声逐渐逼近,门轴吱呀一声,打破了牢房的宁静。
燕临唇边竟挂上了一抹淡笑,燕临转身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姜雪宁。
姜雪宁看到狱房里那个少年满身伤痕,他的脸上除了伤痕还有许多污渍,衣服也被刑具弄得破破烂烂,也瘦了许多……心疼的感觉再次袭来。
想来是瞒着旁人偷偷进来的,身上披了件深黑的斗篷,把自己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然而那一张白生生的脸依旧在昏黄的光下映出柔润的光泽。
都不需见着全貌,燕临便知是她。
燕临想不出心爱的姑娘,是怎么费劲法子进来的。
燕临:敢来这种地方,长本事了。
燕临以漫不经心的语气,掩饰了对她的担心。
姜雪宁眼里的泪水在打转。
姜雪宁:这些天,你……
还好吗?
想也知道不好啊,问有什么意义?
话说了才一半,她忽然就失去了言语,嘴变得笨拙起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燕临却望着她道。
燕临:挺好的。
姜雪宁鼻子便又酸了,眼泪在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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