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天 (2-1)

公示栏。

魏清欢的名字和魏清越并肩而立。

她听见周围有人发出惊呼声，她有些晕乎乎的看着公示栏上的两个仅一字之差的名字。

魏清越和魏清欢并列第一。

她的语文高了魏清越一分，和二班的江渡并列单科第一，数学少了他一分，其余的分数都大差不差。

“哥哥！”

少女哑然，随即惊喜的看向身侧的男生。

少年有些愣神的看着并肩而立的名字，就好比此时此刻并肩而立的两人。

他循声看向半搂在怀里的女生，她的神情很惊喜，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公示栏上的成绩。

“恭喜。”

他的情绪起伏不大，但是魏清欢就是觉得此时此刻的魏清越是高兴的。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愉悦。

回教室的路上，魏清欢还在叽叽喳喳的和他说起成绩的事，看起来真的很高兴。

魏清越只是安静的走在她的身边，时不时附和一句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

“我们一起出国吧。”

临近教室时，魏清越突然停下步子。

魏清越的未来一直都有规划，他会努力在高中这三年出国到美国去上大学，但魏清欢对未来一直都是迷茫。

她这糟糕透的身体，似乎也并不允许她幻想未来的美好。

她会在半夜因为骨髓的疼痛而无法入眠。

“去找妈妈吗？”

她笑笑避开了这个问题，提及久不被提起的母亲，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魏清越放下那个问题。

魏清越很聪明.。

他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隐晦的将目光落在面前的女孩儿身上。对方低垂着眉眼，目光注视着在操场奔跑的少年上。

他难过，但无可奈何。

“不是。”

“去建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没有病痛，没有魏振东，没有抛弃，没有拳打脚踢，没有辱骂，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新家。

魏清越对这所城市没有留念，他只想带着面前的人一起离开。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

“哥哥，上课了。”

魏清欢将心底的苦楚咽下。

…

下午放学。

魏清欢上个周末偶然发现了一家老旧的书店，班里的大部分女生也会去那里，书籍虽然是二手的，但是好在保存完好，价格也比其他地方实惠。

魏清欢虽然不缺钱，但那到底不是她的。

“喜欢叔叔的大宝贝吗？”

奇怪的气味蔓延着小小的书屋。

魏清欢的反应和江渡几乎如出一辙，随即眼前一黑，是魏清越的校服外套。

“你来书店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乍然响起。

江渡再回神时，一只手已经搭在她的肩头，悄无声息的将她往后拉了拉。

魏清欢反应过来，脸上涨红一片。

“江渡。”她伸出手握住对方纤细的手腕将人带着往外边走。

到了书店外面，魏清欢的面色才好了一些。

“下次离这种人远一些，你来书店也可以叫上我，总之不要一个人过来。”

她觉得江渡有点呆呆的。

“为什么？”

魏清欢脸上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又上来了，她面上红了一大片，很像秋天下午的晚霞。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那些有些难以启齿的话告诉面前似乎什么都不明白的江渡。

“他有露阴癖。”

江渡语文好，自然几乎是在瞬间理解了这个意思。

恶寒，恐惧都在一瞬间涌上胸口，她下意识的握住了面前这个女生温热的手心，企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她的力气有些大，魏清欢吃痛，但也没出声，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叫上我，我也喜欢在这儿买书。”

魏清欢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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