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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摆出柔顺的模样,恭谨地回道。
玄凌嘴角微扬,一抹淡笑若隐若现,他眼波温柔,凝视着她。那修长手指,骨节清晰,稳稳托起一碗药汤,似玉雕般的手与黑沉沉的药碗形成鲜明对比,在光影交错间更添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阿玉喝了吧。”
扶玉轻启朱唇,温婉应道:“是,妾身自会喝药,不劳陛下费心。”她纤纤玉手缓缓伸出,想要接过碗中那滚烫的汤药。孰料,玄凌帝手不经意间一颤,碗中的褐色药汁便如墨染般倾洒而出,点点滴滴落在脚下那织锦繁复的地毯之上。
“……”扶玉一怔,欲要开口请罪。
“无妨,”他一顿,旋即佯装无事的样子开口:“是朕不好。”
扶玉心头一怔,旋即缓缓摇首,轻启朱唇道:“圣上乃九五之尊,天命所归,何错之有?”
她鬒发如墨,婉转流泻于肩,仪态端庄凝重,启朱唇而吐字,若珠玉落盘,字字铿锵有力,似千钧之言,随她那明眸如清泉般徐徐流出。然则,在玄凌眼中,却尽是无尽的讽刺与冷意,犹如冬日寒风,刺骨非常。
“阿玉。”
“陛下,怎么了?”她抬眸,玄凌一愣、回避她的眼神,只是故作轻快:“阿玉身子尚未修养好,也无需次次都往凤仪宫请安。”
扶玉微微挑眉,瞧着他温和为自己着想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就想笑。
“陛下日理万机,或许早已不记得妾身尚在病中曾嘱咐妾身要恭敬地服侍皇后娘娘,此恩此德,妾身不敢有丝毫僭越!”
扶玉低垂螓首,恭敬地道:“臣妾对陛下与娘娘唯有敬仰之心,绝不敢令陛下为难分毫……”
闻言,玄凌失神地望着她、呢喃两字:“阿玉……”
旋即回过神,便吩咐下人把这里打扫干净,拂袖而去
兰壶上前,有些慌张和责怪:“娘娘怎得把皇上气走了。”
扶玉瞥她一眼,她恍然不知,只是焦急地道:“娘娘忘记府中夫人了吗?若娘娘……”
一记耳光打在她的左颊,冰执冷冷地道:“娘娘自有打算,你一个奴婢,也敢妄言?”
玉壶咬了咬牙,瞪着她:“我是主君安排在娘娘身边的!你岂敢打我……”
扶玉悠悠地看着兰壶:“本宫记得你母亲还在朱府侍奉吧?”
“兰壶啊,你若再有下次,本宫不介意拖着你和他下水。”
她只是冷冷地道,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吗?
只见冰执手掌轻扬,那玉镯便如一片秋叶般飘落在兰壶身前。兰壶见状,如遭雷击,双膝一软,扑通跪地,泪如雨下,泣道:“奴婢知错了,娘娘饶命……奴婢妄言,再不敢了……”语音颤抖,哀切动人,满室之中,唯余她呜咽之声…
“好兰壶,你若安生,本宫定然放过你一大家子,但是你若不安生……”她闻言笑着道:“虽说本宫势弱,可早些年在宫中也有些好友,本宫也不介意...”
“奴婢……”兰壶想到扶玉她先前和皇子公主、郡主、重臣之女一同在重华宫学习,听闻她和几位贵女、郡主关系极好,兰壶暂时便歇下告状心思……
“奴婢会忠心耿耿对娘娘的……”
扶玉看了一眼冰执,冰执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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