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罗宜嘉 陆嘉学

“你笑什么？”。

大抵是某人笑得太明显，被抓包了。

陆嘉学忙抬手捂住嘴咳嗽了两下，止住笑意，“抱歉，我...我只是觉着有趣，并看不清什么”。

“是么？”，小姑娘闻言凑近了几分，“我站在这儿，你看得清楚我么？”。

陆嘉学努力的睁大眼睛辨认，“看不真切”。

小姑娘又往前了一步，“这里呢？”。

陆嘉学闭了闭眼，再睁开，“比方才好些，却还是看不清”。

小姑娘似是觉着稀奇，往前跨了好几步，“那这儿呢？看得清楚么？”。

小姑娘白白净净，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直直盯着他。

鬼使神差般，陆嘉学摇了摇头，“看不清”。

小姑娘咬了咬唇，又往前几步，这下两人约七尺远，陆嘉学看清楚她肩上挂着的小布包，绣着兔子的图案。

“还是...看不清”。

小姑娘咦了一声，猛地又往前几步，已是很近的距离，她微微弯腰往前探，仔仔细细盯着他的眼睛看，“这样好看的眼睛，怎就瞧不清了，是打娘胎里便带的顽疾？”。

陆嘉学呼吸一窒，小姑娘脸蛋圆圆，眉眼弯弯，娇俏至极，可爱至极，灵动至极，活似个兔儿！

半山的眼睛在俩人面上打量，暗自往旁边挪了一步，再挪一步，背过身去，看天看地看花草，就是步往身后瞧。

“这...这下看得清了”，陆嘉学慕地觉得面上有些灼热，却舍不得移开眼。

小姑娘笑开，“原来离得这么近就能看清”。

陆嘉学乖巧点头，“我...我不是一直看不清”，生怕小姑娘觉着他生来带疾。

“嗐！”，小姑娘摆摆手，“那便治得好”。

她从小布包里掏出个红彤彤的绣球，“喏，我扶你到跟前去，你朝马兜里扔，扔的时候一定要许愿眼睛快些好。你别怕，我在一旁盯着，若是没投准掉下来，我再帮你抬一下，定不叫绣球落地，只要不落地，就不算没投进！”。

陆嘉学被半扶半推着靠近，十分机械的许了个愿，再高高将绣球抛起。

绣球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然后...磕在马兜边缘，半山着急的往过扑，却还是没有小姑娘快。

“中了中了！状元郎定能保佑你的眼睛快快好起来！”，小姑娘笑得张扬肆意，连吹过来的风都鲜活了许多。

陆嘉学点了点头，“嗯，一定会的”。

半山也笑，“姑娘准头真好，可真厉害！”，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夸奖。

小姑娘骄傲的昂起下巴，“那当然了，我练了好多次呢。我要下山去了，再给你个绣球，等你眼睛好些了再来许愿”。

她把包里最后一个绣球塞进陆嘉学的手里，陆嘉学抬手扯住她的小布包，“不知...不知姑娘是哪家府上的？来日我眼睛好了，好去道谢”。

小姑娘莞尔一笑，“侠女做好事向来不留名，但若有缘再见，我便告诉你！这是江湖规矩！”。

只是...就连陆嘉学自己都没想到，他们二人的再见会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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