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全城同庆。
郑王府中小蛮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但此时却有点犹疑不定。
郑王爷本来是要和庞统禀明柴丝言已经死了,无法再履行婚约。
但却被庞统轻飘飘地拿起放下,然后让婚礼如约进行。
听到这话时,郑王爷有些胆战心惊,以为庞统知道了什么,但他却不能探明其深沉的心思,只能带着满腔疑虑回府。
等到大婚的时间临近,府里来了个人,此人正是残蚕。
郑王爷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亲近,不卑不亢地招待了他。
但他得知残蚕是来替嫁时,郑王爷心中一叹,眼神里满是纠结复杂。
最终他还是选择释然一笑,带着祝福与关切地准备起了郡主出嫁。
是的,郑王爷从来不相信他的玄孙女死了。而当他看到残蚕的第一眼时,他就明白了残蚕就是丝言。
他本以为丝言已经逃出了这个权势的囚笼,获得自由,却没想到丝言终究还是回来了。
如此,也好。
身为他的玄孙女,丝言从来不是一个胆怯退缩之人。
看到丝言出嫁,这也算了结郑王的一件心事。
小蛮此时怔怔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凤冠霞帔,美丽动人。
此情此景,恍若前世。
她在迟疑,她在犹豫,她在迷茫。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已经见过自由,又怎么甘愿被束缚。
小蛮眼睛微眯,心中有了决意。
……
小蛮迈着缓缓的步伐,郑重而端庄地拾梯而上,另一旁是庞统,他正牵着她的手走向高台。
“怎么你紧张了?”庞统低声问她。
小蛮素着张脸,冷冷道:“没有。”
庞统笑了笑,语气漫不经心道:“你的易容还挺逼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小蛮眼眸微垂,看不清神色,应对自如:“可假的就是假的,离得太近——还是会看出破绽来。”
今日是个好天气,阳光正好,不灼热,不微渺。阳光照在人的身上脸上,恰到好处,令人心情愉悦。
“可我离得近,却也没看出破绽来。”庞统语气带着笑意。
小蛮没有作声。
许久,庞统叹道:“你的易容术真是厉害……谢谢你。”
没听见小蛮的回答,庞统又继续说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仪式完成后。”小蛮低声回答。
“不多留几日吗?”
“……不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蛮没有回答,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后,她鬼使神差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只见庞统的神情多了些许落寞,不复往日霸气张扬的模样,她心中微动。
于是嘴巴快过大脑,脱口而出:“我会很快回来的。”
庞统听了,脸上洋溢着可见的欣喜,问她:“真的?”
小蛮抿了抿唇,不自在地说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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