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对庞统的话不以为然,当皇帝一点意思都没有,也不知道人掌控了权力,还是权力掌控了人。
小蛮突然对庞统起了逗弄之心,意味不明地问道:“还有一个多月就是你和柴郡主大婚之日了,这毕竟是赵祯亲自赐婚的,你感觉如何?”
庞统一脸淡漠地回答道:“你我皆知,柴郡主就是小蛮。而小蛮死了,又哪里来个柴郡主和我成婚呢?”
小蛮故作一脸叹息,好似很伤心的样子:“说起来,我们要娶的竟然是同一个人。但最后却谁也没有娶到人。”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郑王爷不肯公布柴郡主的死讯,也是因为他一直不相信柴郡主死了。”
“……柴郡主的尸体始终找不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既是如此,郑王爷才抱有希望。”
小蛮眼眸里闪过一丝愧疚,语气复杂。
庞统也赞同地微微点头:“郑王爷也是希望柴郡主能永远‘活’在郑王府里。”
小蛮努力扬起轻快的微笑,试探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取消这场没有新娘的婚礼吗?”
“不,我为什么要取消呢?”庞统挑眉,深邃的眼眸里掩藏着动人的情愫,虽是笑着反问,但语气里满是坚定。
小蛮不由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道:“可是,柴郡主只是在众人的眼里还‘活’着。但,实际上,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她已经死了。”
她说到最后,心中不平静的情绪使她无法流畅地说出话来。
庞统侧过头看她,半阖的眼眸流转着奇异的神采,张扬而自信地说道:“可我曾经答应过她——她会是我的皇后。现在到了我该实现承诺的时候了!我的皇后只会是她!”
小蛮沉默了,满脸复杂的看着他。
见残蚕如此神情,庞统不由乐了:“虽然你的婚期定的比我早,但最后她还是成为了我的妻子。”
“我,我……”小蛮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纠结复杂的清绪,变得有些苦涩和甜蜜。
最后她苦涩地笑了笑,说道:“我要去边关打仗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这场奇特的婚礼。”
“正好,朕才登基,诸事繁忙。”庞统笑意不减,直接允诺,“我会把婚礼推迟,一定会让你赶上的。”
小蛮被庞统说的话搞得哭笑不得,他前一句的“朕”,故意显摆的样子有点好笑。而他后一句的“我”又表露出朋友间的亲近。
她心里有些开心又有些温暖,用力地点点头:“我很期待。”
看着残蚕脸上挂着的发自内心的笑容,眼里似乎闪动着璀璨的光芒,庞统心里也有些触动,不自觉地露出同样真挚的笑。
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又温馨。
殿外,风雨不歇,细细密密的雨交织成一张轻柔细腻的纱,将一切添上一抹朦胧,映着万家灯火,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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