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在牢里的生活并不好过,虽然他住的地方比其他囚犯好多了,但也仅仅是相比较其他囚犯来说。
他一个人住一间牢房,牢房里摆了一张石头垒成的床,床上铺着稻草并没有被褥,所以躺在床上仍能感受到属于石头的硌人和冰凉。
秋日天气已经渐凉,但还在能勉强忍受的范围内,晚上蜷缩在床上将稻草盖在自己的身上,这起码还是有点作用。
每日的饭菜也只是冷硬的馒头和几根咸菜,但好歹不是馊的,包拯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在昏暗的牢房里很容易让人失去对时间的感知,所以包拯借着用餐的次数来区分天数,然后在墙面上划上一条线来表示一天。
就这样,在墙面出现第二十四条线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残蚕来到了牢房中,并带来了放包拯出去的好消息。
牢房里孤寂的生活让人的思维敏度下降了,包拯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这些话的意思。
“……谢谢。”沙哑的声音从包拯的喉咙里挤出,太久没说话嗓子都艰涩了。
残蚕轻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他淡淡地说道:“我并没有做什么,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所以你才被释放了,我只是来这接一接你。”
包拯点头,用手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努力维持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大步向前走,走出了牢门。
残蚕走在包拯的身边,偏头看他,好奇的问:“你难道就不好奇新皇是谁吗?”
包拯没有理会他,但走过一段路之后,或许是突然心生感慨,又或许是长时间无人可交流的苦闷,他终于说出了答案。
“……庞统。”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残蚕笑着拍手:“恭喜你,猜对了!”
而猜对了的包拯却没有半点开心,反而神情郁郁,没好气地冲残蚕怼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你难不成还给我什么彩头?”
残蚕夸张地挥舞着手臂,称赞道:“这你都猜到了啊!不愧是包拯。”
包拯停下了脚步,皱眉看他,但奈何残蚕一直戴着银白面具,所以这注定包拯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你想要做什么?”包拯对这个神秘的残蚕将军一直抱有警惕之心。
监牢的过道也是昏暗的,唯一的光亮是墙壁上的烛火,烛火映照下两人的身影模糊。
残蚕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否认道:“这你猜错了,我没想做什么,你的彩头也是庞统出的。”
“是什么?”包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问道。
“回庐州当知县。”残蚕也不隐瞒,直接就告诉他了。然后又问他,“你高兴吗?”
庐州是包拯的家乡,人总说故土难离,对家乡的思念是最正常不过了,包拯也不例外。
更何况回到庐州,能远离京城的纷纷扰扰、阴谋诡计,保全他的亲朋好友,这是包拯曾经一直向往的。
可真到了这一刻,包拯反而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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