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包青天-小蛮25 (2-1)

　　　皇上的眼神愈发幽深，仿佛想起来什么让人不愉快的事：“这是一个奇怪的人，戴着一副银白面具，嬉笑言语间就向朕请求赐婚。”

　　众人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生气，只是赐婚而已，难道还发什么特别的事了吗？

　　包拯也带着思索地望着皇上的脸，他发现皇上脸上的神情是一种近乎羞辱与愤怒，但都被死死地压抑在平静的面容下，仿佛接近喷发的火山。

　　似乎察觉自己的情绪外露了，皇上神情一改，转用轻松地语气问包拯这一路的经历。

　　大家都明白这是皇上不愿意继续说了，也乐意配合皇上转移话题，纷纷开口讲述一路的趣事。

　　气氛看似热闹欢腾起来，一片宁静祥和。

　　但皇帝赵祯不那么认为，他的目光隐蔽地不时落在神情恍惚的小蛮身上，除了当事人无人发现。

　　小蛮颤抖着眼睫，半垂眼眸，挤出一抹苦笑。

　　赵祯的心绪不定，想起当日的情形。

　　其实，残蚕来到京城并没有看到小蛮，赵祯对包拯说的话半真半假。

　　他是直接面见的皇上，戴着银白色的面具，语气带笑地说：“陛下，我想求娶柴郡主。”

　　赵祯想不起当时他是怎么样的心情了，只记得他的回复：“天下人皆知，柴郡主是朕的未婚妻，柴郡主的身份不能嫁给你。”

　　残蚕似乎听懂了赵祯的言外之意，轻笑了一下：“我不在意她的身份，我只在意她这个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静得可怕。

　　良久，赵祯缓缓点头：“好。”

　　在残蚕即将离开时，赵祯问他为什么是柴郡主。

　　“少时缘分。”残蚕如此回答。

　　赵祯抬眼看他，阳光照在残蚕的身上，他脸上的银白面具掩盖着他的真实，身形挺拔如竹，明明在光下却显得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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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回忆中回过神，赵祯心中苦涩，他这算什么皇帝呢？未婚妻都能让出去。

　　为了维护仅有的脸面，他决定让柴郡主以小蛮的身份嫁给残蚕。

　　可柴郡主和小蛮本就是一个人，小蛮嫁给残蚕，那柴郡主又该如何。

　　他对不起柴丝言，让她以小蛮的身份卧底在包拯身边，最终却是空忙一场。不仅兑现不了曾经对她皇后之位的承诺，现在还要让她失去真正的身份，变成一枚笼络残蚕的棋子。

　　他赵祯，曾几何时变成了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人。

　　赵祯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已是一片清明冷酷。

　　无论如何，他赵家的天下都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赵祯语气一如往常地对包拯说道：“现如今，你们已经将天芒找到，还需尽快打开天芒的盒子，让天芒重见天日。”

　　接着他露出一副忧愁伤感，为深爱之人担忧的模样：“丝言的身体……快撑不住了。包拯，还请你一定要打开天芒的盒子。这是丝言唯一的希望了。”

　　“包拯定不负所托。”包拯大受感动，郑重承诺。

　　其余人也起身应承。

　　赵祯面露欣慰，不动声色地往小蛮那边看。

　　小蛮随众人起身，不发一言，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即使是赵祯也未免觉得自己行事过分了，内心难堪，于是便随意找了一个借口让众人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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