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燮逃离皇宫时也不忘从萧重景那里顺手牵走两壶秋露白。
尽管秋露白每月仅售一次,但在皇权面前,一切规矩都显得苍白无力。碉楼小筑若想在这天启城继续立足,便只能听从皇命,每月按时送上一批秋露白入宫。
红衣少女单手驾驭着马匹,如疾风般划过天启城的街道,最终在稷下学宫的大门前稳稳停下。
萧燮轻盈地跃下马背,左手提着两壶酒,学宫门前的侍从见状,连忙上前协助她拴好马匹。
“你们这新来的李先生住在哪里?”萧燮微抬下巴,垂眸扫向一旁的侍从,见其面露迷茫之色,不由得轻皱眉头补充道,“白头发那个,叫李长生的。”
侍从眼前一亮,恍然道:“殿下您寻的那位李先生和他的两位徒弟,在内院西边的那处学堂中。”
萧燮听闻此言,眼神骤然一凝,那双张扬的眼微微眯起,仿佛有细碎的光芒在深不见底的其中流转。
在学堂之中,分内院与外院,外院修的是大课,内院才能拜各位长老为师。李长生来到学宫不过月余,已跻身内院之中,绝非等闲之辈。
仰躺在屋顶上小憩的李长生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少女那张如朝霞般灿烂的面容,此刻正凑得极近地打量他。
忆起自己被放鸽子的事,他侧身支起头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慢悠悠地开口:“这是哪位啊。”
萧燮轻嗤一声,手中酒壶划出一道弧线,径直飞向李长生。随后,她在屋顶寻得一处较为平坦之地坐下,衣裙皱作一团也全然不顾。
李长生坐起身,揭开酒壶的封口,一阵醇厚的酒香随之飘散开来。
“秋露繁浓时水也,作盘以收之,以之造酒名‘秋露白’。”
萧燮不是爱酒之人,她随意启开了手中的酒壶,仰首饮了一大口:“味道不错。”
一旁的李长生见状,不禁打趣道:“有牛嚼牡丹的意味了。”
少女姿态高傲地斜了他一瞥,脸颊上因酒意泛起淡淡的红晕,看得李长生心中一紧,什么牛嚼牡丹,她本身才是那牡丹花。
“李长生。”
萧燮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壶边缘,唇角微勾,眼中像是含着波光潋滟的晴水般,深邃又清澈,她侧头看向身侧的白发男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南诀?蛮族?域外?还是…曾经的北阙人?”
境界深不可测且来历成谜之人,如今竟步入了稷下学宫,萧燮心中种种猜测如潮水般涌现。
少女目光灼灼,直视李长生,即便深知自己并非眼前人对手,却依然毫不掩饰那份张扬与不羁。
李长生仰首将酒壶中的秋露白一饮而尽,随即半撑起身子,目光微凝地向萧燮靠近,语气饶有兴味:“宸王心中所期待的答案又是如何?”
“我啊,我希望……”
夕阳如血,缓缓沉落。
萧燮抬手拂过额前被晚风吹乱的发丝,目光遥遥投向皇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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