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14）

沈拂衣惊讶，这李相夷不是天下第一吗？他不是建立了四顾门吗？不应该有很多人信服他的吗？江湖武侠大义不就应当是兄弟之间十分信任的吗？

沈拂衣：“这便叫做笃定吗？”

沈拂衣十分不理解。

她以身替换了下。

若是李忘生和谢云流两个人在东海约架，大家亲眼瞧见两个人打的昏天地暗，而后双双坠海。

三年了，不见他们的佩剑和尸身。若此刻有个人去纯阳或者刀宗喊

一声李忘生死了或者谢云流死了，瞧瞧纯阳弟子和刀宗弟子不将这人揍出去。

沈拂衣在心底默默补充，说一句李忘生和谢云流两个人一起趁机归隐了都比他俩其中一个死了靠谱。

李莲花观察着沈拂衣的神色，她没有说谎。这在她看来并不是一件值得震惊的事情，她十分笃信李相夷没死，或许三年前的李相夷遇见这种信任会触动。

可惜，李莲花摇了摇头，李相夷没有遇见，所以他死了。李莲花亲眼瞧见的。

沈拂衣：“你们不总是说李相夷是天下第一吗？”

沈拂衣不明白，那些和李相夷一起建立四顾门的兄弟们难道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李相夷死去了吗？以一种听起来并不怎么大侠的方式的死去。

李莲花视线有些飘忽，他的眼睛似乎是往一个方向看了下，有转过看向沈拂衣，似是自嘲，似是敷衍。

李莲花：“姑娘，这天下第一有时候只是一些噱头而已，那李相夷因为东海之战连累了那么多人，早就不配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了。”

沈拂衣心中满是疑惑。眼前之人的气质温文尔雅，并非刻薄之人，可为何偏偏谈及李相夷时，言语间总是夹带着几分冷嘲热讽呢？

沈拂衣：“天下第一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沈拂衣："晚辈斗胆，想来前辈定然曾游历江湖，自是知晓在李相夷出现之前，四顾门并未立于世间。传闻前任江湖盟主稳坐其位长达十载，这十年来，并未有什么江湖刑堂的出现。是十年后李相夷率领众人创立了四顾门。"

沈拂衣：“不知前辈可曾听闻“侠以武犯禁？”？”

沈拂衣：“江湖人总是打打杀杀，而毫无自保能力的普通人则最害怕对上江湖人。

沈拂衣：“在四顾门之前或许会有行侠仗义之辈出面解决，可并不是每一个受辱的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恩人，也并不是每一个武功高强之人见如此情形都会出手助。”

而四顾门建立的建立便是为诸多的普通人提供了这样的一个场所。

两个人均在心底默默补充。

沈拂衣：“我不知前辈与李相夷之间是否有冲突，但在我心里，他做到的这些足以成为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

李莲花：“嗳。”

李莲花沉默，他抿了抿唇，手指重重一捻，而后仰起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对沈拂衣的话作何反应过来，最终只有一声轻叹从唇边溢出。

在东海大战之前，也有无数人感激李相夷，可东海大战之后，却又有诸多人唾弃李相夷，总归是李相夷的盲目冲动造成了四顾门和诸多百姓的损伤。

或许沈拂衣说的有道理，但那是因为沈拂衣不曾经历当年的东海之战，若是见到过东海之战后的景象，怕也说不出这般少年意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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