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71

夜深人静之时，柳惜音一方古琴，一壶酒，独自坐在院中独自悠闲。

周子舒：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柳惜音：我这好不容易藏了壶酒，竟然把你给引来了。

周子舒：如此美酒，岂能少了酒友。

柳惜音无奈的摇摇头，她并不嗜酒，今日只是突然来了几分愁绪，这才备了薄酒。

指尖轻轻拨动，动人心弦的乐声倾泻而出，周子舒感觉通体舒畅、心境无意识的放松，随后瞳孔一缩，睁大了眼望着柳惜音。

周子舒：你在琴声里用了内力？

有那么一瞬间，周子舒想起来师傅、九霄还在的千年时光。

柳惜音：是啊，不愧是阿絮，这么快就发现了。

悠扬的乐声再度响起，回荡在宁静的夜空里。

没一会儿功夫，温客行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拉着一张脸看起来气鼓鼓的，柳惜音却只觉得可爱。

顾湘：大半夜的，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温客行：品茗、赏月、赏美人。

周子舒：我品我的美酒即可，这美人我可赏不来。

周子舒无奈的摇摇头，老温这醋坛子打翻咯，老远就闻到了酸味儿，偏偏佳人老神在在、不慌不忙。

柳惜音暼了眼温客行，对于他偶尔吃吃无伤大雅的醋，心里其实还是挺欢乐的。

柳惜音：可惜啊，你们俩一来，我准备的东西完全不够瞧。

温客行：未必，我瞧着这儿以前是个酒库，阿湘，你再去找点儿酒过来。

温客行趁着周子舒不备，抢了酒壶猛灌几口，惬意闲适的微眯着眼，原本沉重的脑海中似乎被音乐洗涤，渐渐多了几分清明。

近日频频触发旧事，柳惜音心知孟婆汤功效霸道，这才另寻他法为温客行缓解，当下不在说话，凝神专心弹奏。

沈慎：温公子。

温客行脸色一敛，刚才的平静瞬间被打破，随之而来的是愈演愈烈的悲愤、怒火。

温客行：臭小子，你告诉他了？

张成岭：我没有，我没说，他问我你是不是信甄，我只是告诉他，我不告诉你，沈叔叔猜到了。

柳惜音：……

这话和直说，有什么区别吗？

柳惜音收起了琴，下午周子舒没有把张成岭带走，就已经预想到这些的结果，温客行早晚是要直面这些“故人”。

所以，柳惜音也不曾阻止。

温客行：蠢货！

周子舒：老温，你冷静些。

沈慎快步走到温客行的身边，神情激动又包涵愧疚，视线在温客行那张神似旧人的脸上徘徊。

沈慎：温公子，你是衍儿吗？

沈慎：衍儿，你爹娘还好吗？

温客行：一个被挑断手筋脚筋，失去师门庇护的人，既要承受武林正道的压迫，又要躲避邪门歪道的仇杀，偏生在正邪两道的夹击之下，还要咬死一个义字硬扛到底，替他认为是兄弟的人遮掩真相，你觉得他能过得有多好？

温客行的情绪再这一刻崩溃，柳惜音当下也不再想着解除心结，快走两步把人扶稳。

柳惜音：温客行，凝神！你这样会激发药效。

温客行：阿音，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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