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一天,聂怀桑给江澄寄了信,邀请他提前去清河小住几日,以参加七月中在清河不净世举办的清谈会。
江澄收到信件时,正在自己院中的杏树下乘凉,旁边摆着冰盆,魏无羡正在慢慢地扇动凉气。
看到江澄读信时眉眼柔和的模样,魏无羡心里有点酸,“一封信而已,你怎么看得这么高兴?”
江安正在一边埋头写上次夜猎的作业,听到这人没点谱儿的话语,当即甩了一道墨水过去,“我师父看信,关你什么事儿?闭嘴别说话。”
他心里烦躁得很,江望用处理宗务做借口把他留在这里写报告,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要不是师父规定了不让江边来写,他一定也把活儿推出去!
魏无羡闪身躲过“攻击”,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江澄……”
江澄没理他,将信纸的第二页抽出来,递给江安,笑着开口“来,看看我的小管家们同不同意,我也好给聂大宗主回信。”
江安被安抚地嘿嘿直笑,接过信纸。
“什么?怎么又要让师父你过去住?不行,我不同意!”
江安一看信的内容,就跳起来反对,“师父你才回来多久呀,身体还需要继续养呢,怎么一个个地都想把你拐走!我不许!”
“哼,师父你不要瞪我,我现在就去找少主和江久长老,他们肯定也不同意!”
说罢,江安放下信纸,咋咋呼呼地跑走了,留下原地无语凝噎的江澄。
这孩子,会不会说话,什么拐走?
江澄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明明南姨已经传信回来了,自己的身体差不多已经到了休养时限了,可以正常使用灵力动武了,但是莲花坞内的人还是把他当个瓷娃娃一样护着,不许甩鞭子,也不许生气,更不许熬夜不许挑食不许悲伤……唉!
魏无羡悄悄移动脚步,弯腰把信纸从桌案上拿起来,然后眉头一挑,怒火和妒意涌上心头。
他就知道,聂怀桑这小子居心不良!
之前在眉山就发现这小子对江澄眼神不对,黏黏糊糊的,说话更是怪里怪气,故作柔弱,现在看来,果然别有用心。
“你苦大仇深做什么呢?”江澄见他这幅恨不能找人大战三天三夜的激动模样,忍不住轻轻踢了一脚。
魏无羡放下信纸,扭捏地靠过来,在江澄软榻边坐下,“阿澄,之前在云深,你是不是偷偷跑出去找聂怀桑了……”
他眉眼幽怨,小狗一般委屈无辜地看着江澄。
小黑狗从魏无羡胸口前钻出来,刚睡醒的眸子好奇地看着自己两个饲主。
江澄被这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看得心软,伸手将小狗抱过来,点头坦诚道:“五月二十是怀桑生日,我去清河为他庆生了,怎么,你有意见?”
魏无羡小声嘟囔:“我哪敢有?”他低下头颇为哀怨地画着圈圈。
江澄低头在小狗柔软的皮毛上蹭了蹭,想到聂怀桑来信中提及的小住邀约,心中也回忆起了不久前的事。
————
五月二十那天,江澄原本打算继续在云深不知处继续陪着漠絮打发时间,可不知道怎么地,那天一醒来就总觉得有事要做。
直到带着两个弟子在彩衣镇用过早饭,坐在小舟上看江边和江晓泼水嬉戏,他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端午已过,但是还有一些店家在贩卖粽子,想来是糯米和粽叶准备多了,两个弟子像是早膳没吃饱一样,又一人买了个大粽子回来,蹲在船头面对面地啃着。
“咦,这里面怎么还放鸭蛋呢?吃起来怪怪的。”
“粽子就是要放鸭蛋呀,再加一些腊肉,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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