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随着洋流向前游,我随着秋风向前走。从住进去的那一天,到搬走的那一天,我始终无法忘怀。
沥沥淅淅的小雨缠绵在桥头,来来往往的车辆没有停留。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在雾中,朦朦胧胧。转过街角,瞅见一睹绿色的围墙,转进一扇生满铁锈的大门——到家了。里面黑洞洞的,没有开灯,加上阴天低闷的气压,有一丝压抑,而无恐惧,只剩满怀的好奇。我爸在前面带路。那年头的小院通道很窄,左右两遍都有烧饭的灶台,还停着电瓶车。墙上爬满了烧饭时升起的油烟,黑灰两色杂夹着。往前走,头顶上没有了墙,露出了仍然灰暗的天空,和几根互相支撑的竹竿。后来上面盖上了一块透明的塑料板,那竹竿是用来晾衣服的。靠墙的左边,是一排水龙头和水泥台,那台是青色的,长着苔藓,台边的路一到下雨天,就会很湿,使人容易滑倒。这水泥台上面就有墙遮盖住了。再往前转个弯,爸推开一扇陈旧的木门,将行李拿了进去——嗯,到家了,很简陋的房间——毕竟是辛苦的工人,哪里来那么多钱。阴暗——是最初的印象,缠绵在心头,许久。
小院的样子很一般,很简陋,院子里的人们也都是辛勤的打工人,每天的起早贪黑,加班加点,一身的劳累和汗水,用来换取那微薄的报酬和薪水。确实很苦。院里共有十户人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但大家总能和睦相处。每晚六点到八点是院里最活跃的时间段,这时候,大家都下班了,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有时甚至会议论时事。虽然不是一家的人,不是同一个姓,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每个人都是那么快乐,那疲惫似乎都随着欢笑飘走了。记得以前我很调皮,总是被我爸打。每次被打的时候,都会有几个阿姨或者叔叔在一边扯住我爸劝他,然后爸就会放过我一次。不过下次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也许是某种微妙的缘分吧,感谢与他们相遇。
记得院子里有一个大姐姐,二十几岁的样子,带有两个小孩,大的不过三四岁,刚会走路说话,小的才几个月,很可爱。我那时很喜欢小孩,所以会经常去她家里玩,逗逗孩子,看看电视。她有个丈夫,像个孩子似的,很有趣,经常和我还有几个小伙伴打成一片。我们几个小孩都叫他“猪小san”,这名字不好说出来(笑)。
这个称号怎么来的,且听我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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