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要有预料,可失望啊,难免。
练功,自然。
只是,心浮气躁之人,心思尽数不在这练功上头,又如何练得成呢?
不过片刻,欧阳克便放弃了,挥退了船板上的蛇奴和下人,将人全都赶回了床舱里。
莫愁本来也准备走的,不过……
“李姑娘,有什么事情,不介意的话过来说吧。”
闻言莫愁有些犹豫,却还是上了木梯,最后在他身侧站定。
“你怎么知道我在?”
“只是眼神尖了些,看见了姑娘的衣角。”
莫愁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确实有些显眼,她这次下山只有一个人,卖衣裳的时候听那老板娘说得天花乱坠的,迷迷糊糊就买了些颜色鲜艳的,今天穿的这身,是海棠色的。
他轻笑,“方才,倒是让姑娘看了笑话。”
“没有。”莫愁轻轻摇头,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很希望你的叔父能够关怀你。”是关怀,不是器重,也不是看重。
闻言欧阳克忍不住笑了一声,“被你看出来了。”原来,这么容易就被看得出来。所以,叔父也是能看得到的吧?
心情兀的降下去两分,偏偏他还在笑。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莫愁依旧不懂山下那套所谓的什么体面,想到什么便直接说了,“你既然想要他关心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直说?”欧阳克只觉得听错了,颇有两分错愕。
“不能说吗?”莫愁反问,话里带了几分理所当然,“我师傅和孙婆婆都说,人长了嘴就是要说话的,不然心思都憋在心里,你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如果心思总是让其他人来猜,猜对了,猜的人觉得累,猜错了,两边都不高兴,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起码自己自己不用憋着,这样是畅快的。”
欧阳克听得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我倒是很羡慕姑娘,你有个两个这么好的长辈。”
“我的长辈的确很好。”莫愁也半点不谦虚的认了,顺便还能抱怨两句:“你叔父确实很凶,怪不得江湖上的人都叫他西毒,也不喜欢他……”
他失笑,却是不能任由这些抱怨继续下去的。“倒是我的不是,先让姑娘听了几句无关的事,不知姑娘有何事来寻我?”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叔父究竟什么时候才肯放心离开?”她下山来是为了历练自己的本事,可现在……“还有,你不要骗我,他到底会不会给我解药?”
“这两个问题,请恕在下也给不了姑娘答案。”欧阳克挥开手里的扇子,目光移到了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姑娘可能不知道,我叔父一生无所求,唯独对武学境界求知若渴。”
这话,听得莫愁有些迷糊。
“所以呢?”
欧阳克笑了一声,“我不妨直接告诉姑娘,此番出海之行,乃是叔父准备带不才前去桃花岛求娶东邪黄药师的爱女。”
这,莫愁就更为迷糊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犹豫又愣愣地道了句:“那,恭喜你?”
他失笑,“此事没什么好恭喜的,据在下所知,黄姑娘已有两情相悦之人,在下横插一脚,恐怕也是自取其辱罢了。”
“那你为什么还……”
“为了,九阴真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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