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语嫣然7

王姑娘没说错，孙婆婆带着她去时正好，只是人未齐全，便又去叫来了莫愁。

师姊妹二人，再加上一个孙婆婆，都听见了林小言这决定。

“吾门下只你二人为徒，人虽轻，却也应承其重。全真道士道貌岸然，只管扬他王重阳的名声，却在背地里管束不住弟子，偶有来我活死人墓行鬼祟之举。”

“莫愁。”

“师父。”

“为师知晓，你近两年心思愈发浮躁，皆因之前你救下那人。”

闻言李莫愁心中蓦地一慌，急忙跪下了，“师父，我……”

“不必解释了。”林小言挥手叫止，脸色说不上好，是气也是无奈，“许是为师当真错了，不曾考虑周全。”

孙婆婆在一旁轻轻叹一口气，其实这样的事，又怪得了谁呢？年轻的没吃过苦头，所以难懂祖师婆婆的爱护，年长的心里又将她的小姐看得太重，也体会不到小年轻如何想法……

这声叹，林小言也听见了，她亦忍不住跟着叹了一声，目光复杂，“既如此，你若当真想去寻个明白，为师就许你出去。”

李莫愁只觉自己听错了，蓦地瞪眼抬头，“师父……”

林小言没看她，只转头道：“孙婆婆，你对山下到底熟络些，此行便劳烦你陪着孩子走一趟吧，总要叫她自己死心才好。”

闻言，李莫愁明白了师父是在说她的陆郎，有些想问什么，却又想不开这个口。

她不开口，王姑娘倒是出声道：“师父，我能同孙婆婆和师姐一道出去么？”

“你作何也要出去？”林小言眉头已皱起。孙婆婆在一旁也是一惊，“龙儿，你年纪尚幼，这外头鱼龙混杂，还是乖乖留在家里陪你师父的好。”

“可是，我想去寻人。”王语嫣也不想说什么弯弯绕绕的借口，她的目的再简单不过了，她就是要出去瞧瞧，曼陀罗山庄还在否，燕子坞又还在否？更有，那燕子坞的主人，此生还能见否？

“寻人？”林小言一怔，她这个小徒儿自小便与莫愁不同，她以往也听小姐说过不少奇人异事，也不是不曾怀疑过此子生而知之，如今看来……

林小言一叹，“也罢，你若要就寻亲，就去吧。”

闻言孙婆婆一愣，本来着急要劝的，如今倒是不好再开口了。只是……“我武功平平，又是许多年不出远门，如何能护得住你们姊妹啊？”

此事，王语嫣有犹豫过。她原想着，师父也能被劝动。可如今看来，似乎师父还是要死守活死人墓不出，这倒是真愁人了……

相较之下，李莫愁倒是突然想明白了，恐怕师父突然改了主意跟她少不了干系。是以，莫愁道：“婆婆又何必担心这个，你不是说外头的全真教名声大得很吗？可我看那些全真道士也没什么真本事，我已经足以自保，婆婆只要护着师妹便是了。”

“你跟那几个鬼祟的小道士交过手？”林小言已出声质问。

李莫愁心虚，忙低了头，“徒儿不曾露面，就是吓过他们两回。”

闻之林小言神色微霁，“下不为例。”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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