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雾柔一直躲着傩送。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雾柔想不出来。
除了初见的时候,傩送一直都表现地很正常,有礼但疏离,好几年过去了,雾柔渐渐地也淡忘了。
可这一切却又被掀开,容不得她逃避。
她不知道怎么做,告诉天保怕伤了二人的感情,不告诉,雾柔只能远离。可心里藏着事,她的身子越发清减,原本就纤细的腰肢更加盈盈便可一握。
她最近又睡不好了。
雾柔突然很想听天保再唱一唱歌了,她喜欢歌声里的抚慰,在寂静寥廓的山间,回荡的是混合着轻风与明月,花香与河流的声音。
只可惜,之后再听天保唱歌却没有那种感觉了。
不过天保对宠极了,雾柔不想让他伤心,便一直没有提出过这点,反而经常一个劲儿地夸奖他。
只是偏偏这个为难的时候,天保忙着处理生意上的事,还特地托了傩送照顾妻子,一时之间,雾柔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这个天保,怎么就这么忙的不是时候。”
雾柔捏着帕子,眉宇间满是愁绪。
傩送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她柳眉轻皱的模样,楚楚动人。
见自己来了后雾柔就要离开,傩送靠近她的脚步一顿。
“你去哪儿?”
他沉默了一瞬,还是张口问道。
“…”
雾柔不理他,加快了脚步。
身前投下了一片阴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雾柔抬眼,不是傩送是谁?
“让开。”
见傩送不动,雾柔有些心慌,伸手就要推开他。
可她小小的力气,哪里能推得动傩送,手腕上紧握的触感强势地控制着她的行动。
“你让开!”
她奋力一推,手腕上的力气松了。
看着雾柔迫不及待离开的模样,傩送沉默着,双脚像被固定住了,一动也不得动弹。
——
“傩送,你最近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和大哥说说。”
傩送低着头,大口大口吞咽着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撒在了衣服上,紧紧贴着皮肤。
健壮的胸膛起伏着,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抑制不住地似要喷涌而出。
天保又为弟弟倒上了一杯酒。
傩送也不说话,拿了酒杯便往嘴里灌,一杯又一杯。
即使喝的如此狼狈失意,也没有让傩送显得落魄不堪。他的眼睛里没有光彩,看着一处便定定的,好似要看到遥远的深处去,是女人们喜欢的那种神秘,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傩送,喝吧,大哥陪你喝。”
天保一仰头,火辣辣的酒顺着喉咙一路疼进了心脏,燃烧着,疼痛却又带着快意,释放身上的枷锁。
昏黄的灯光中,兄弟二人各自有心事,也不说话,也不吃菜,只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一个比一个喝的厉害。
傩送感觉自己好像真的醉了。
“醉了好,醉了好…”
醉了就不会痛苦了。
醉了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明天便向大哥告别吧,这里没有我的位置,她…也不欢迎我。”
傩送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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