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间烟火+曾少年（十二） (2-1)

昨晚的一切依旧像是做梦，可孟宴臣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梦。

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眼前明明放着文件，可是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盯着雾柔的脸，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那抹嫣红的柔软。

在雾柔察觉到目光前，他便赶紧收回视线，这样不断重复着，视线之强烈，让雾柔无法再装作没有感觉到。

她现在已经可以无比确定，孟宴臣，原来真的喜欢她。

是的，雾柔知道昨晚在黑暗中亲吻自己的人是谁，因为，那人身上的淡淡气息，与她每日在办公室中闻到的一模一样。

更别说孟宴臣今日的表现了，虽说还是试图如往常一样做出保持距离的模样，但是他的目光是那样明显，即便雾柔没有转身也能感觉到存在。

她穿着高跟鞋站立着，能够完完全全地俯视坐在椅子上的孟宴臣，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丝细微神色，这让雾柔产生了一种将高高在上的他掌控在手中的感觉。

惊讶地，雾柔有点莫名的兴奋。

他穿的很严实，是标准的西服皮鞋，勾勒出蜂腰猿臂，可是雾柔非但没有感觉到威慑，反而有一股蠢动在心中试图挣脱出。

她是他的下属，本应是冰冷的上下级关系，处于弱势地位。可是，她能轻易地挑动他的情绪，一个动作便让他为自己忍耐，也能让他放弃一向的绅士风度，不知羞耻地偷吻别人的女友，让他痛苦，也让他快乐。

雾柔无比清楚地认识到，孟宴臣与杨澄不同。

杨澄爱她，可是他从前是个风流浪子，她说过想要爱人只属于自己，可他明知如此，还是骗了她。这不是善意的谎言，这个谎言只让她痛苦，却不曾让她快乐，快乐的、得益的，只有杨澄。

若是她不曾发现，是不是真的就会按照杨澄所想的那样，越来越陷入其中，在折磨中选择原谅，最后一步步后退？而浪子的爱真的能保持很久很久吗，他真的会回头吗，这一切都让雾柔无法再信任杨澄，她不想要一个可能会消失的爱人。

可是孟宴臣不一样，他的少年时、青年时都只有她一个人，雾柔想，或许，孟宴臣是可以完全属于自己的。

在昨晚的黑暗中，挣脱了枷锁的，不止是孟宴臣一个人。

雾柔突然微微笑了出来。

孟宴臣在翻看文件，可雾柔明明看到，那份文件是他之前已经批注过了的。

他微垂着眼眸，遮住了眼中的情绪，细细的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更显温和克制，薄唇微抿，但雾柔知道，一颗小小的唇珠被他的动作藏了起来，上面还留着昨晚她留下的小小咬痕。守礼中潜藏的疯狂，如同白纸上的黑字，在她的眼中那样明显，让雾柔想起了昨夜的那个吻。

孟宴臣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他的掌心在发烫。

他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裂的唇瓣，“你是不是知道了…”

是直接道歉比较好吧？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会原谅自己，还是再也不想见他…

“我和杨澄分手了，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雾柔笑着，话语中不是询问，而像说一个既定的事实。

她凑近孟宴臣，弯下身子，看着他怔愕的眼睛，说道。

“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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