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二十三）

尽管雾柔并未回答，但一直紧盯着雾柔的达西察觉到了她脸上的动容。

这一天中，达西遭受了大起大伏，怒火、酸涩、痛苦、喜悦、愧疚，种种情绪淹没了达西，让他不知所措。

达西：如果你爱我…不，雾柔，你就是爱着我！那么，你为什么要离开彭伯里庄园，离开我和乔治安娜！

达西：对于乔治安娜来说，你就是她的亲姐姐，自从你逃走之后，她好多次都哭着来找我说想你，让我一定要找回你！

达西的声音逐渐变得高昂激动，诉说着他的痛苦与无助。

雾柔：是！我是爱你！

雾柔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打断了达西的话。

雾柔：你说你爱我，可是在彭伯里庄园的时候，我只感觉到你把我当姐姐对待而已！

雾柔：老达西先生一直想让你娶一位贵族小姐、让达西家族真正踏入上流社会不是吗？你也答应了你父亲会让达西家族发扬光大！

雾柔：我已经遵循你父亲的要求，在你母亲的遗像前发誓此生绝不会嫁给你，为了恩情，为了不让你为难，我后退了，我死心了，我已经决定好以后就用姐姐的身份陪伴你，看你娶妻生子就满足了！

说着说着，雾柔的眼中滚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纷纷落在了她的衣裙上，浸湿了裙摆，也让达西的心阵阵抽搐。

达西：不…不是的…

达西这才知道雾柔内心的委屈，原来她受的苦比自己的更多，而这些苦难，却是自以为爱她的自己带来的。

他很想告诉雾柔，不是你想的这样，他只是太骄傲了，骄傲到害怕雾柔知道自己的喜欢后拒绝，所以他用尽全力隐瞒自己的爱，只有在确认雾柔也对自己有感觉后才敢踏出迈向她的那一步。

达西知道父亲一直以来的期盼，在父亲死后，他也在雾柔与父亲的期望之间纠结了很久很久，考虑了很多很多，直到雾柔嫁给他人才惊觉自己对雾柔的执着，最终做出决定，宁肯用尽自己的所有心血日夜操劳为达西家族谋求爵位，也不愿放弃雾柔。

雾柔：呵，留在你身边，用什么身份？被你囚禁见不得人的身份，做你情妇的身份，在你结婚后暗无天日等待着你偶尔找我的身份吗？

雾柔强忍抽噎，殊不知这种隐忍更让达西心疼自责。

她赌气似的狠狠擦掉脸上的泪珠，整个人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让达西痛地五内俱焚。

雾柔：如果你不能给我想要的身份，如果你不能给我想要的爱情想要的幸福，那么请你放我离开，我绝不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

雾柔：达西，我们相处二十几年，你知道我的性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达西被雾柔话语中流露出的狠绝惊地后退了几步，不自觉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是的，相处二十几年，达西自己便深受雾柔的影响，有自尊却不过度自傲，有谦逊却不过度自卑，又如何不了解雾柔。他现在甚至庆幸，当初昏了头做出将雾柔囚禁起来这种事后，还好雾柔没有做傻事，不然他一定会后悔到毁了自己。

达西可以违背父亲的期望，但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改变雾柔内心对誓言的坚持，无法让她背离她的道德准则视恩情为无物，尤其是在知道雾柔也爱着自己之后，更加无法忍受让她遭受与自己一样的感情折磨。

如果当初父亲在世我便勇敢表达出对雾柔的爱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被迫立誓，我也有机会挣得父亲的同意，达西苦笑着想。

达西：你…让我想想，雾柔，让我想想…

达西内心痛苦极了，求而不得与相爱却不能相守究竟哪一个更让人伤心，他也分不清了。

轻柔地擦去雾柔脸颊上的泪珠后，达西默默地拖着踉跄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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