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流言四起（一） (2-1)

司命衣袂翻飞，似是装了满袖清风与落花，满目笑意，眼尾上扬，眸子中有着她小小的身影。

瑶池想这一刻定是丑极了吧？哭得一点儿也不美，亦和梨花带雨没有丝毫关系，可她却觉得心中甜丝丝的。

那些遗憾的时光如今想来好似是值得的，晚一些又有何妨？桃花 于他们身后簌簌而落，花开花落终有时，随清风曼舞，潇洒至极。

他们不知在他们未曾注意到的地方，一名男子似着了一身清风，宽大的袖口翻飞，一丝花瓣落于他衣间，倒像是落花美人。面部神情倒像是看不真切了，隐隐约约觉得好似没有了笑意，好像这才是真正的他。

不知为何虽看不清神情，却在他身上感受到落寞之感，来去悄无声息，只觉那背影竟如此孤寂以及清肃起来，倒是忍不住叫人怜惜。

只觉一息之间人已消失不见，方才他站立过的地方只徒留几片残落的花瓣，风起，花落，好似什么都没有，只觉方才怕是幻觉。

树枝摇曳，树影摇晃，春光乍好，不太热烈且不太凄凉，春风漫过，所到之处皆是暖意。

这几日瑶池在府邸不知怎么开口，不想伤害他，导致这几日愁眉不展，秋月看在心中自是不知晓此事，不过，这日许久未见的清屿出现在她面前。依旧面容清俊，几日未见，瑶池突然觉得他是清减了不少，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好像人未变，笑意依旧，只是带了些疏离之感。

眉眼温和，只是眼周浮现出淡淡的青色，似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她觉得有些开不了口，只见他轻轻走过来，似是拂面的微风，极尽温柔，然后将她揽进怀中，这一抱似是用尽了勇气，清屿闭了闭双眸，她似是疑惑，“清屿？”

他将她放开，退后一步似是保持着距离，“没事。”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阿瑶，我有事同你说。”

“嗯？”她看着他，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怎么了？”

“这几日我考虑了许久，决定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清屿将眸子的不舍藏了去，“阿瑶，我们还是分开吧！”语气淡淡的，可谁都不知他心中有多痛苦，谁都不知晓自己与喜欢了许久的她在一起后，如今分开是有多难，如同将嵌入骨血之中再生生剥离出来那般痛苦，可是谁都不会知晓了，她亦然，那无声的痛苦便让他独自承受吧，总好过由她开口。

是的，那天她与司命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他不想让她为难，亦不想她不幸福，很显然能给她幸福的人显然不是他啊。

难过吗？自是难过的，他想。可是他不忍伤害她，如同她不想伤害他一般，既如此便让他开口，这样她变不会为难，亦不会感到愧疚了吧？他对她还是心软的，那便以后做朋友吧，他想。

瑶池有些呆滞，“清屿，你在说什么？”虽然他说的话是她想要的结果，但不知为何却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

“我想了许久，我觉得我不能给你幸福，既然如此万不能耽误你才是。”清屿用力握紧了背在身后的手，似是克制。

瑶池半晌无话，却觉得有些难过，他好像和众人口中说的一样了，清冷的战神将军。

“阿瑶，抱歉！”再无话，亦不想看见她的神情，这样他怕舍不得放手，说完便转身离去，干净利落。

“清屿……”她轻轻呢喃，心中暗想这样或许对他也好，不用再继续欺骗自己与他的感情了，可看到他孤寂的背影总是有些难过的。

或许以后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她垂了垂眸，心中有些感怀，那些随风而落的花就像是他与她之间，好像是落叶归根，又好像是只能止步于此，此后或许没有关系了，她有些出神，直至清屿的身影消失不见，仿佛他方才来过只是幻觉，来去不留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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