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杰:“这齐岚的英雄之名是我奏书上报的,为什么现在我看着这番景象突然有点后悔了呢…?”
秦斯杰站在酒楼上,俯视着眼前万民为之哀悼的场景,想起了以前同样一条街上他也见过差不多的情况,只不过那时他在万民口中似乎只是一个被废黜的罪人,一个狼子野心的谋逆者。
下属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看着秦斯杰。他太清楚那些年的秦斯杰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了眼下的局势又付出了什么。他的主子看起来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以笑示人,似乎除此之外不再有任何情绪。但他知道,那种不在乎一切的笑容之下掩藏多么沉重的悲伤……
“主子若是后悔,现在也还来得及。流言这种东西向来易造易传,影响极大。”他不在乎其它人如何想,只要秦斯杰乐意,他都无条件支持他主子的任何决定。秦斯杰拍打着齐岚留下的那把黑扇,犹豫了片刻,转做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秦斯杰:“算了,我懒得和死人计较,随他去吧。就当是当初我散布他谣言的补偿了,我和他两清了…”
……
入夜,御书房中,齐怀玉双眼微微发红,神情复杂地看着秦斯杰,二人之间的气氛显然不对劲。这段时间内,秦斯杰和齐怀玉说了很多事,这其中自然包括他的身份以及他的谋划。
至于齐怀玉,他听完秦斯杰对王氏所为种种后已经发过一次火了,只可惜并没有什么用。秦斯杰脚边一地的奏折和他无动于衷的表情足矣证实这一点。
齐怀玉:“兄长…你的仇已经报了,我能不能求你放过皇…王苋一命。”
秦斯杰不禁凝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看齐怀玉那样子又实在狠不下心拒绝
秦斯杰:“怀玉,你当真如此…如此钟情那王苋吗?”
齐怀玉:“兄长,你不明白,她对我的意义不一样。当初父母故去,你也下落不明,是她陪我一路走来,始终伴我左右。兄长那时不在我身边,朕视她为唯一,对她的情感早已刻入骨髓,不可忘怀…”
秦斯杰虽愧疚于那些没能陪伴齐怀玉的日子,但对此他更多的是愤怒
秦斯杰:“可是当初若是没有王相,没有王氏,这一切都是不会发生的…?!我本可以始终陪着你,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看你成家立业,幸福美满的……”
齐怀玉看着自己六年未见的兄长,此刻的秦斯杰双目隐隐泛着血丝,只要一提到当初那件事整个人都有些歇斯底里,眉眼之间哪里还看得到半点从前的影子。若非秦斯杰对曾经的过往如数家珍,恐怕他永远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他曾经那个温润清雅平和亲切的大哥
齐怀玉:“可是…那些是事情不是她做的…”
秦斯杰:“那又如何?!当初我太子府的人不无辜吗?我的侍从不无辜吗?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不一样被株连?!三百多条人命啊,王相一个已死之人能够全然还清吗?若不祭以王氏全族,死去亡魂的怒火永不会平息!”
齐怀玉垂了垂眼,低低道了一句
齐怀玉:“皇兄…你其实是在自责吧…自责你牵连了太子府上下无辜,自责自己如果当初没有答应王相,默许一切,而是揭发王相屯箭羽一事,那么叛乱之罪便只会是虚妄,太子府的人也不会无辜丧命。你报仇,是在还自己清白的同时,还希望用王氏的鲜血减轻你内心的负罪感,对于那三百多条人命你其实比谁都愧疚…”
秦斯杰愣住,齐怀玉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劈开了一直挡在他内心中的雾障,将多年来始他终逃避的问题摊开,让他不得不直面这些年来自己自欺欺人的事实。
秦斯杰:“不,我…我没有…”
他否认着齐怀玉的话,似乎只要他不承认,那么他就永远不用背负那份愧疚,只要他不承认,错的便只有叛他的王氏,他没有错,他只是一个受害者…
齐怀玉:“皇兄,你的痛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我只求你留王苋一命,其它的无论你想要什么,要怎么做朕都答应你,只要你放过她?她是朕在这世间,为数不多的珍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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