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太太亲自取来两只茶盏,又将茶饼放在炭炉上炙烤须臾,一面碾碎擂茶粉,一面言道。
崔小娘笑道。“妾身洗耳恭听。”
“这几日主君是不是鲜少去你那厢?”老太太问道。
崔英如蹙眉应道。
“是了,昭华见他的次数也少,主君怎么了?”
“没事儿,瞧把你吓的,他不过是进京去了,有重要差事,不过现在快到了,陵源都快马加鞭回来报信儿了。我知道你念着他,不比得苏秀容,她呀,指望不上。”
老太太将茶粉扫入盏中,沿着盏壁浇了一趟水,取来茶筅点茶。
一来是探她心意,二来不过是候着时辰等主君回来罢了。
“大娘子手头下事情多,难以周全,这怪不得她的,妾身是受了大娘子的福,在家里闲着,应当尽心尽力服侍主君才是。”
崔英如端起茶壶替她斟水,老太太细细瞧她,满脸脂粉,浑身绫罗。
老太太向锦溪暗暗递了个眼色,锦溪会意,起了帘子往外去接应陵源了。
“主君到哪了?”
锦溪压低了声问道。
陵源将马牵好,撤了嚼绳和马鞍,取了一瓢水吃尽,长舒一口气。
“快了,快到东巷了。”
锦溪替他拍下身上的尘。“辛苦了,你快去洗洗吧,出这么多汗,待会可得馊了。”
“诶,我这就去。”陵源解下外衣擦汗,同锦溪唠了几句便回了耳房清洗。
锦溪入内,侍立在老太太身旁,轻咳两声。
“瞧瞧她,上了年纪倒是比我金贵了,平白无故,好好的还咳起嗽来。”
老祖母打趣道。
“这茶饼香着呢,沏出来的茶比主君带回来的好吃,你尝尝。”
说着,自己细细吃了几口,撂下茶盏,复言。
“噢!争些把要事忘了,我一个闺中密友给了我一个物件,也是我把你叫来的原因,锦溪,把那东西取来。”
老太太扬声道。
锦溪应声,从内屋的柜子里取来一张地契。
“你瞧瞧这是什么。”老太太接过地契,将地契摆在桌上,笑问道。
“老太太,这昭华的地契怎么在您这里?”
崔英如一时慌了神,颤巍巍问道。
“我也想问呢,前些时候我记着是给了你的,可昨儿个我可是从我好友那拿来的,这就奇了怪了,你说这事蹊跷吗?”
老祖母蹙眉瞧她,又舒展眉眼,满面欢容,稍顿,复言。
“我虽然上了岁数,可我还没糊涂到那个份儿上,可许是她仿了一张地契来诓我也未可知呢。不如你现在差人去把昭华地契取来,咱们比对比对,这地契仿的可真像呐。”
“老太太,妾身……都锁起来了,她们没有钥匙,取不来的。”
崔英如暗暗攥紧了手,面如傅土,身似筛糠。
“那你把钥匙给锦溪,我叫锦溪去取来,正好主君回来了,我给他瞧瞧这新鲜事儿。”
老太太起身看向窗外,在屋内踱步。
“我瞧主君近些天来不大想去你那,家里头几个年轻婢子生的清秀,再纳妾,叫她们做个小娘,也不是不行。还是……你如实招来?”
“老太太息怒。”崔小娘应声跪地,拽着老太太裙摆。“是妾身……是妾身把昭华地契变卖的,求老太太宽恕。”
老祖母冷笑道。
“我房中向有老嬷服侍,无须多婢,都拿去给主君做妾,岂不好么?”
只听碗盏一片声响,正巧李哲瀚入内。
“母亲为何如此动怒?”
老祖母端坐堂内,崔小娘跪地俯首,李哲瀚正想把崔小娘拉起,却被老祖母狠狠瞪了一眼。
“回来的正好,你问问她,干的什么腌臜事!她把昭华的地契卖了,可巧那东家是我闺中密友,她瞧着这是我李家的地契,昨儿个特地差人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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