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有罪 (2-1)

栀子小心翼翼地向他身上攀去：“你刚才打到我肚子了，就是甩开我的时候，打到我肚子上面了。现在不疼了。”

　　是啊！她只是捂着肚子喊疼，自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有身孕。

　　墨栖寒推开她的手。竟这样戏弄他。

　　“我看见了。”云冽的方向传来了极轻的声音，“爹的确打到小娘肚子了。”

　　墨栖寒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扫过，冷笑一声，她们这算是结成同盟了？

　　他扶起栀子，轻轻抚顺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虽轻柔，可栀子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动怒了。

　　“不疼了？”

　　栀子摇摇头：“不疼了！”

　　“熄骨，送夫人回去。”

　　“他们两个，也都放回去吧！”

　　暮浅被解开时，已站都站不稳，云冽想要上前扶他，却被墨栖寒一眼瞪了过去。

　　栀子坐在房里，七憨在她面前上窜下跳，看得她心烦意乱。当年她恨极了墨栖寒，那孩子没了她反而庆幸。可看墨栖寒刚刚的神色，像是极在意孩子的事。自己这样做，无异于在他旧伤上划一刀。

　　她看看房门的方向，已戌时了，他人还未回来。栀子踌躇了片刻，拿上斗篷出了门去。她兜兜转转找了许久，终于在当初的矮崖上找到了他。他一人静静坐在帐亭里，寒风凛冽，唯有薄薄的月光照在这。

　　栀子轻手轻脚坐到了他身旁，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墨栖寒像是没看到她一般，也不做反应。栀子扯扯他的衣袖，极别扭地叫了声：“栖寒。”

　　“你生气了？”

　　墨栖寒像是没听见，依旧不理她。她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做出滑了胎的样子骗他，将他耍得团团转，他想动怒，却又没有由头。竟让他吃这种哑巴亏。

　　“我知错了！”栀子环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

　　“你何错之有？是我把你推倒了，该认错的是我！”

　　栀子被堵得哑口无言，原来墨栖寒也会这种怪腔怪调。

　　“这儿冷。”栀子换了招数，“我们回去吧。”

　　“你回去，我留在这里静静心。”

　　这下栀子没了办法，两人成婚后，这还是第一次吵架，她也不懂该如何哄他。

　　“我去给你热壶酒，暖暖身子。”

　　墨栖寒没有拒绝，栀子站起身，将带来的斗篷细心地披到他身上，回到洞里拿了酒，又带上了块生肉。栀子忙前忙后，生火架柴，墨栖寒只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火光燃起，照亮了帐亭。酒肉架在火堆上，油脂滴落进火里，噼啪作响。墨栖寒神色冷漠，栀子只剩最后一招可试了。

　　她凑近墨栖寒，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吮吸。墨栖寒半垂着眼睛，目光落在她脸上。栀子做得笨拙，平日都是墨栖寒主动，她只需接受便好，这一试，才知自己这般不擅长勾引。

　　墨栖寒全然没有反应，既不回应，也不拒绝。栀子睁开双眼，他目光依旧冷峻，未曾变化一分。想是没有用，栀子向后退去。

　　“继续！”墨栖寒忽然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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