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 (2-1)

店里放着当下流行的音乐，成排的衣服挂了满墙，熙攘的人群从店门外走过，时不时有年轻女孩朝里面的男人打量着。

　　冷白的灯光下，墨栖寒站在镜前，身上那件灰蓝色衬衫与他肤色正相衬。宽松的袖子遮至肘下，松落的领口深至胸膛，将锁骨与肌肉的轮廓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

　　店员出于职业习惯，想要上前帮他理理衣领，可手还未触到墨栖寒，便被他抬手挡开了。他看向店员的眼神有些冷，生将店员吓退了两步。

　　栀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目光虽一直在墨栖寒身上，却仍显得心不在焉。这样的商场她从前很少来，每月的工资付过房租，留下生活费已是不剩多少了。有了妖力后，她发现自己竟可以变化出能够流通的钱，日子这才宽裕不少。

　　自一进入商场，栀子便觉出一丝莫名的压迫感。想想原因，自己竟觉有些好笑，难不成是捉襟见肘的日子过惯了，乍一来这样的商场有些不自在？

　　店员向后退了两步，墨栖寒望向栀子的方向，似乎是想叫栀子来为他理衣服。栀子这时才认真看了他一眼，衣服正合身，甚至…有些好看。自他来了这，每件衣服皆是栀子亲自选的，这件自然也不例外。

　　她上前为他理好衣领，折好衣袖。一抬眼，墨栖寒正低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炽热，烧得栀子避开了眼。

　　“就这件吧！”栀子目光绕过墨栖寒，看向店员说道。

　　店员去了一旁开票，栀子刚想退得远些，墨栖寒却早已猜到她心中所想，又厚着脸皮提要求：“栀子，帮我把扣子系好，衣领有些低了。”

　　栀子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听他的话，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手已经抬起来了。算了，帮他系颗扣子也没什么。栀子这样想着，纤细的手指捏起扣子，可刚系到一半，一双手便放到了栀子腰上。

　　“墨栖寒！”栀子一眼瞪过去。可腰上的手不仅没松，反而擒得更紧了。

　　“栀子，腰带也有些松。”墨栖寒得寸进尺，语气里已有了些调戏的意味。他知道，栀子不会在人前打他的，之前他在超市亲了栀子，她都没有打他。

　　“腰带松了？”栀子问道，“墨栖寒，你看没看到外面井盖上的小广告？信不信我打电话找几个过来？”

　　墨栖寒闻言松开了手，他虽不大懂那些纸片为何贴在地上，可上面印着的女人个个衣不蔽体，搔首弄姿，还能是什么事？

　　两人付过钱，拿上衣服出了店。可行至二楼，墨栖寒却忽然停住了。美妆店里，一个与栀子年岁相仿的女孩正看着展示台上的东西，眉梢、唇角都是甜甜的笑意，纯净可爱如孩童，仿佛这世上所有阴暗与劫难从未沾过她的身。

　　墨栖寒停在那里，看得出神，栀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站在美妆店里。长长的卷发别在耳后，一身藕粉色长裙尽显温柔，睫毛忽闪着，像娃娃一般纯真。

　　栀子静静地等在一旁。喜欢看就看个够，她等就是了。可不到片刻，她心内的压迫感忽强了起来，慢慢地这种感觉愈加强烈，终于在某一瞬间达到了峰值。

　　墨栖寒的头向后侧了几分，神色防备。栀子也随他向后看去，一个冷峻高大的男人站在两人身后，神色锐利，透着些许敌意。身上气度与气场竟比墨栖寒还要强上几分。栀子忽然明白了，她感觉到的压迫感全部都是来自于这个男人。她慌了神，抓住墨栖寒的手臂，向他身上靠去。墨栖寒给了栀子一个眼神，示意她不必慌张，而后转过身来，顺势将栀子挡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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