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不过这个世界依旧是一片黑暗的,没有一点光。
苏陌染坐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双手环膝,头靠着墙,把自己卷成一团,无助的如同一个迷了路的小孩。
这次,就连她的唯一依靠也成了敌人。
真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其实,也挺好的。
她想。
地牢中昏昏暗暗的,血腥味在空气中中游走,仿佛是孤魂野鬼张牙舞爪的向人申冤般。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苏陌染自己一个人熬过来了。
对,熬过来了。
从此她就不是苏陌染了。
她是亡国公主。
她会带着一个个可怕的计划,走向那个让她国破家亡的人,她会用丧心病狂的方法,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再也不想那些情和爱了,从此百毒不侵,忘恩又负义,做别人口里的狂魔,做不择手段的人。
天,亮了。
她抬起头,光从上方那扇窄小的窗户上射了进来,落在苏陌染身上,格外温暖。
阳光依旧,只是苏陌染的眼睛里,静的如同死水,坚定的如同死水,除了仇恨,再也掀不起一丁点的波澜。
此后的每一天,紫潇然都会安排各种人从她嘴里套出话来,或者使用各种各样的睡眠术。
但不知道为什么,苏陌染好像格外坚定,好像什么对她都不管用。
浑浑噩噩的日子就这样度过了半个月。
有一天,那紧紧锁着的铁门被打开了,紫潇然出现了。
他站在逆光下,龙袍加身,发冠上的琉璃吊坠在闪闪发光,也时刻在提醒苏陌染,这个人,是她的仇人。
“告诉朕,你,到底是什么人?”紫潇然的目光停留在了苏陌染的脸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审视着她的眼睛。
“皇上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罢。”苏陌染抬起头,眼中是深不见底寒潭。
“不要在这里给朕打哑迷,”紫潇然俯身,捏住苏陌染的下巴,强行与她对视,眼里闪过一抹危险,“朕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那皇上便试试吧,”苏陌染也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一点躲闪,“我若真的是是雪国余孽,又怎会自不量力的想杀你呢?”
紫潇然盯着苏陌染的眼睛,地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周围只有滴滴答答打的水声,仿佛来自天堂。
这是一场博弈,他们谁也没有眨眼。
“雪国余孽”四个字从苏陌染口里说出,就是个极大的讽刺,但她没时间伤春悲秋,也不会了。
“那若非你潜意识里要杀朕,那药又怎会控制你的神智呢?”
对于苏陌染的话,紫潇然自然没有信,毕竟经历这么多事儿,他也没那么好骗。
“这世上想杀皇上的人还少吗?”当然苏陌染也没指望他信,“至于我为什么想杀皇上?皇上会不知道?”
确实,每次她见到紫潇然, 总是一股杀气满满的样子。
特别是紫潇然刚刚封她为常在那会儿,她闯入藏经阁,眼里的杀意几乎都爆出来了。
“那最后你为什么没有杀朕呢?”紫潇然站了起来,背对着苏陌染,透过那高大的背影,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因为我想杀的人多的去了,”苏陌染回答的理所当然,“我从小被爹娘抛弃,只剩阿婆照顾我,我甚至有时候还想杀了我爹娘呢。”
苏陌染单薄的身子靠在冰凉透骨的墙上,语调阴阳怪气的,笑得如同很在黑暗中绽放的罂粟,像一个十足变态杀人犯。
紫潇然回过头,看着靠在墙上笑得没心没肺的苏陌染,然后又疑惑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很奇怪,他的心,为什么,会疼呢?
双手抱膝靠在墙上少女,又有多少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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