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牧霆眸光微暗,迅敏侧身躲过。
只听得“扑通”一声,沐安南抱着被子从床上跌了下去。迅敏一个前滚翻赤着双脚安然落地,望向闻牧霆的眼神里宛若淬了腊月寒冰。
空气瞬间安静。
闻牧霆嘴角勾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面无表情故作一本正经,嗓音中带了几分戏谑:“夫人若是想不开了,可去对面茶馆的三层跳楼,跳床效果来得慢些。”
沐安南将身上的被子紧了紧,皮笑肉不笑,字句从齿缝间蹦出,带着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本姑娘的床一直都很滑,掉床一事屡见不鲜,二少爷多虑了。”
闻牧霆低笑。
沐安南眸中染上一抹晦暗,裹着被子从地上爬起,重新坐回床上。
眼神移向一旁错过闻牧霆的目光,嗓音平淡无波:“药理阁契约一事是二少爷早就承诺好的,二少爷临时反悔,不妨碍小女子照规取回。二少爷不义在先,自会觉得小女子此举失礼。”
沐安南语气微顿,乌溜溜的水眸中敛上一抹委屈,望向闻牧霆继续道:“更何况,是二少爷先拿了小女子的嫁衣,后强行为小女子保管万两白银,小女子跟谁说理去?”
闻牧霆嗓音中染上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想到什么,眸底多了几分晦暗:“闻二少奶奶难不成忘了,嫁衣是本王帮你的报酬。”
“本王当时救你一次,你竟如次健忘,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沐安南眸光中带了几分不明朗:“那二少爷这次来,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是上次,小女子拜托二少爷的事情?”
闻牧霆唇角微扬,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正是。”
沐安南瞳孔收缩。
接过信封,一目十行看完信的内容,沐安南眸底染上一抹森寒。
上次丽院一面,自己仿佛看见了银川的身影,便私下让人给闻牧霆送信查明此事,没想到还真不出她所料:“银川现在在哪里?”
闻牧霆:“帝都中一处小别院,因受重伤昏迷不醒,已经三日。若是有信,定会通知你。别院的位置,信封上有。”
沐安南眸底波光流转,还没来得及思考,又听到闻牧霆的声音:“现在你又要欠本二少爷一次了。”
“此话何意?”
闻牧霆眼神移向一旁,嗓音平淡夹杂着几分凉意:“本王方才在附近茶楼,看到太子翻墙进了将军府院子,夫人觉得他会进来做什么呢?”
沐安南眉心一跳:“翻墙进来的?”
闻牧霆轻嗤不语。
沐安南眸光微转,眸底一片复杂。太子半夜翻墙入将军府作甚?就算对自己贼心不死,也不会愚蠢到敢来将军府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难道是来杀闻玉的?
想到自己上次在莫府后花园同他说的话,沐安南眸底染上一抹期冀,嘴角勾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
注意到女子的笑容,闻牧霆眸色晦暗,眸底染上些许不知名的情绪,嗓音低沉了几分:“闯你闺房的人是本王不是他,失望了吗?”
沐安南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呵。”
唇角勾起一道狡黠,沐安南趁其不备猛地翻身而起,一脚蹬向闻牧霆。
“扑通”一声,男人佯装倒地。
闻牧霆扶着桌角站起,眉头微蹙:“闻二少奶奶喜怒无常,你大哥知道吗?”
沐安南:“殿下私闯小女子闺房,我大哥知道吗?”
闻牧霆:“......”
沐安南眸底掠过一抹晦暗,脚尖挑起床边的一件衣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披在身上。下床走到桌案前刚欲坐下,被闻牧霆抢先一步落了座。
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闻牧霆斟上一杯茶水若无其事地轻抿起来。
沐安南:“......”
玉怜斋。
闻玉伏于桌案前,眼眶红肿双目无神。想起什么又气急得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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