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说?”叶香君无奈一笑,“这么看来,王爷是拿我做了筹码。”
白玉书喉头轻梗,缓缓叹了口气:“我早跟大公子说过,瞒不了你几天。谁成想,这还不到一天你就知道了。”
叶香君抬眸望着窗外,心思繁杂。
“你会恨大公子吗?”白玉书小心探问。
叶香君目色清冷,冷冷道:“我不恨他,我只是奇怪,为何他那么自信就能将我丢出去做筹码。布善泰对我有什么心思,国宴上的人是都看了个一清二楚。他就不怕,我会真随了他去吗?”
白玉书一怔,他在收到命令时心里也曾有过这样的疑惑。叶香君虽与寻常女子不同,但这儿女情长之事谁能说得清楚,动心死心都在一瞬间。
布善泰虽是个武勇之人,但在西越从不以蛮横手段霸占任何少女,便是以武赢得女眷,也会等对方心甘情愿。
要不是如此,大公子也不会答应以她做筹码。
“你不会的。”他只能敷衍的回应。
这是他这辈子说过的最没底气的话。
“是啊,我不会的。”叶香君呢喃道。
谁知道她会不会呢,纵然她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但还是禁不住为一个人起了一丝涟漪。她不比自己想象的那般有定力,布善泰性情虽桀骜,但对女人却极为耐心,谁能肯定她不会为他折服。
可宁逸似是心中早有论断,认定她不会变心,甚至不会因为借粮之事而顺应了这局势。
“今年各地收成不好,难以掉粮,大公子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你也知道,这粮供给不足,必生民乱。”白玉书见她有些惆怅,不由得开口宽慰。
要么是地方为乱,要么是京都为乱,总归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能解这未来的燃眉之急,在皇上跟前就是一功,在百姓面前也可收获赞誉。得民心者得天下,宁崇这一番落难,皇上必然要对大公子论功行赏,便是再偏心也由不得他。
叶香君轻然一笑,道:“白大夫言重了,我并未计较过。安贵妃那,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白玉书摇头,无奈笑道:“后宫妃子间的尔虞我诈就是家常便饭,国宴上德妃不能现身已是输了一成。宁崇失势,她这德妃也会随之没落,安贵妃怕是都懒得出手了。”
叶香君凝眸不语,女人间的斗争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安贵妃无子嗣傍身,忍受皇后欺压多年,要不是凭着一手媚术,她也坐不到贵妃的位置。
对帝王而言,最好的后宫妃子就是身段柔美,床上功夫了得,不理政事不多言恩宠。只需服侍鸳鸯帐内,了然退去便可。
皇后要不是坐拥太子,她也活不到祭祀那日。
德妃做不到母凭子贵,要么就甘心沦为落水狗,要么就是放手一搏。
“阿武被任兵部侍郎,入不得后宫,也行不了庇护。你命人修书给王爷,让他将曾飞李修安插到巡卫如意宫的禁军中去。”叶香君冷道。
白玉书点了点头,安贵妃正等着出继皇嗣,坐拥后位。除了德妃外,还有诸多妃嫔对她虎视眈眈。
这有自知之明的终究是少数。
信件入宫,宁逸只匆匆浏览了一遍便勾起一笑,将信纸投入了火中。果然跟他预料的一样,她还是想让自己出继在安贵妃名下。
可惜,有人比她更希望自己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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