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的茶还在冒着青烟,喝着的人恬静安坐,不喝茶的反倒是额上细汗涔涔。庭院内的矮竹一动不动,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凝结成了看不见的冻块。
盛春兰缓了缓神,这才幽幽道:“我在做相府千金时就斗不过你,如今嫁做他人妇,更是无力与你相抗。就算今日我不答应,你也定有办法能让我就范。说吧,你想要什么?”
相府嫡女终究是懂得审时度势,她也不是烟花柳巷里的痴女,傻傻相信男人的情话。平王风流韵事颇多,她懂得半推半就吊着他的心,自然也知这心总有一天吊不住。与其依靠一个飘渺不定的男人,倒不如为自己,为盛家多想些。
“我想要的就是盛夫人你的一句话。”叶香君目光深邃,俯首过去,凑到盛春兰的耳边。只见她薄唇轻动,低语微声,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王怀武想凑过去听,但心觉听两个女人说话甚是丢脸,当即也是一动未动。但他清楚看见,随着叶香君的话说完,盛春兰的面色是变来变去,略有惊慌的意思。
“怎么做全看高夫人自己权衡,我话已带到就不多打扰了。”叶香君款款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
二人并肩而去,留下盛春兰独自在座,她的面色煞白无比,整个人就像一座没有灵魂的雕塑。没有人看见,她的手里除了帕子之外,还握着一方圆润的周玉。
“叶姐姐,你跟她说了什么,怎的她好像三魂七魄都被抽空了?”王怀武禁不住一步三回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会愣成这个样子。
“一个秘密而已。”叶香君面色清冷,并未再多说半个字。他们上了马车,回到宅子里。这一迈入门,李青便是火急火燎的赶上来,满头大汗。
“表妹可算回来了,方才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十万火急一定要交给你过目。”李青将那信取出来,他还未看,但见上面的印章已是足够让他提心吊胆。
叶香君定睛一看,那上面的是一方三寸来的长形印章,只刻着两个字:长弘。
她面色忽而一变,将那信是忽然掩上,似是有什么东西让她好怕得不敢直视。
“这信怎么了?”王怀武不知所以,只看着那牛皮纸的信,这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信啊。
叶香君一句话不说,带着信便往后院去。她的脚步一轻一重,背影看起来深沉而又带着一丝仓惶。
“叶姐姐?”王怀武正要追上去,却被李青是一把拉住,对他是摇了摇头,面色沉重。他忽而也是心头一重,不知怎的是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有些事你我都帮不了她。”李青望着那纤弱的背影,心中是怅然叹息。他与这表妹虽才相识几天,但通过言行举止,他已知这个表妹不是凡人。只是姑姑那般睿智精明尚且没能逃脱杀人之祸,不知表妹又能走到哪一步。
王怀武不语,他连叶姐姐为何忽然变脸都搞不清楚,这追上去也帮不上忙。二人是彼此对视一眼,双双离开了宅子。
后院闺房内,叶香君没有点灯,这门窗紧闭之下,整个屋子都是一阵灰蒙。她双目清冷幽暗,闪动这一丝神秘莫测的光。手中的信似有千斤重,她拿在手里是不停的颤抖。
长弘,这是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尘封在古井中二十年的人的名字。他的姓名世人多已淡忘,因为那至高无上的帝王有心将他的名字彻底抹杀在世间。
肃亲王,本名长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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