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相府一探 (2-1)

盛丞相府，丝竹声声，清脆悦耳。三名琴姬是琵琶古筝相护和鸣，错落有致是令人心生愉悦。盛丞相手持洞庭羊毫，挥洒墨迹，在宣纸上是笔走龙蛇。

他白眉如刀，双目炯炯是精神抖擞，丝毫看不住老态。单手背负身后，双腿马步如生根了般稳稳站立。他这文官却有武将的底子，可见赋闲之后他是将武艺也练回来了。

“丞相好雅兴，这琴棋书画竟是都有了。”

一个熟悉的嗓音在后想起，让盛丞相不由得浑身一颤。他笔尖一顿是连忙回头，看见的确实一张陌生的脸。

“你？”盛丞相见他样貌不俗，还能堂而皇之来到他相府后院，可见他不但身手不凡，身份也不会低。

“相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小时候还抱过我呢。”王怀武收着自己的嗓音，笑如狡黠的狐狸。

盛丞相听着那嗓音是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他仔细打量了眼前人，也是认出了他是谁：“你可是太常王家嫡子？”

王怀武仰头大笑：“相爷果然还是高明，你之所以没认出我，是因为我刻意变身扰乱了你的心思，对吗？”他恢复了自己略带俏皮的音调。

盛丞相肩头放松，将毛笔是随手放下：“皇上前日甚至将你王家废为庶人，你如今不过一介布衣，没有资格入我的相府。”

那一刻的放松被王怀武是收在眼底，他冷笑一声，道：“我不但入了你相府，距离相爷你也不过十步之远。敢问相爷一句，你府中的护卫能否快过我的刀，我的身法！”

盛丞相笔尖一顿，几乎是将笔掉落在了笔架上，他呼吸顿了顿，忽而感觉一股凉意是窜上背脊。相府护卫早已被换成了皇上的眼线，那帝王巴不得他死，定不会及时出来救他。

“我已被废为一介布衣，也已被家中主母逐出家门，叔父也认为我卖父求荣将我从族谱上删去。如今我做什么都不会连累王家，自然也不会连累到你的夫人，你的相府。”王怀武抢先将盛丞相的心里话都说了。

他明显看见，提到盛夫人的时候，盛丞相的面色又是变了变。

“你想要什么？”盛丞相沉声道，身子已经背了过去。

王怀武更是笑了，他双手抱胸是漫不经心的走着：“相爷真是成了惊弓之鸟了，我能安然在此踱步，你以为这附近还会有皇上的眼线吗？若皇上眼线真在此，我又怎敢在被大理寺放出后，堂而皇之的来找一个废相。”

盛丞相面色扭曲，心里宛若被浇了一层沸水。

“皇上的眼线你不敢除，自然有人敢除。”王怀武走到他身边，压低嗓音，“识时务者为俊杰，相爷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盛丞相哽了哽喉，被废为庶人的小侯爷跟他这被废了的丞相，二人若在府中会面，传到皇上耳朵里定然是要受猜疑。王怀武这般坦然的来府，定然是有备而来，而他竟没有想到！

“相爷没有想到，是因为你心里有鬼！”王怀武盯着他的阴晴不定的脸色，“方才我故意变声，佯装成王爷的嗓音，你对王爷心中有愧，所以你害怕了。这心中一惧，你就漏算了许多。”

盛丞相面白如纸，呼吸也是变得略微急促。他的心思竟被一个黄毛小子猜得一干二净，而他们素未谋面，他不可能猜的那么准，背后定是有高人扶持。

“祭祀那天，是你派人到潜到王家中佯装靖王的嗓音，对吗？”王怀武是捏起了嗓子，再一次仿起了音调。近听之下并不相似，但能让盛丞相吓得面容发白，可见这事跟他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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