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王侯在狱中撞壁而亡,其子王怀武说他被父亲一声怒吼惊醒,这才睁开眼就看到父亲满头鲜血。大理寺见人已是,亲子供词为证,当即便认定王安远是不堪审讯而畏罪自尽。
“王小侯爷,您那靖王环佩已向靖王核验过,确是靖王吩咐您入宫拖延太子。这一役实属有你一份功劳,皇上宽仁不计你之过。但王家谋逆属实,就此剥去你王家伯爵封位,全族贬为庶人。即刻领旨,带着王家家眷回太常吧。”大理寺寺卿将一封手谕递下。
王怀武单膝跪地,毫无感情的说着谢主隆恩。能饶恕全族人的性命确实是皇上仁义,但自打听了昨天爹跟大公子的对话,他这心里就怎么都不痛快。
他望着手中明黄色手谕,皇上的仁义,想来也未必是真的。
“王家公子还在,看来老奴来的不算迟。”
王怀武回身一看,只见来人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他抱拳刚要行礼,却被生生打断。
“王公子不必多礼了,皇上有旨宣你入宫觐见,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总管太监废话不多说,这尾音未落就已是转身而走,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王怀武心中一紧,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圣谕,迈步跟了上去。
金龙殿内,他看到殿内场景是心里突突跳了起来。
宁崇面无血色坐在一侧,宁逸则比他更虚弱几分,也被赐座在另一侧。李青李修曾飞,还有冯家兄弟都在殿下跪着,丞相高功,忠烈侯爷叶政,二人是束手颔首,面色严峻。
“太子谋逆,殿下诸位都是参与者,朕今日宣你们上殿,一是为缕清太子反案,二来也是为了论功行赏。”皇上沉声说道,丝毫听不出一点感情。
宁崇抱拳侧身,语声虚弱:“儿臣无能,误中太子奸计,未能伴父皇左右。论功行赏儿臣愧不敢当,太子谋逆儿臣也一概不知,今日怕是不能解父皇之忧了。”
一段话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好事坏事都与我无关。
“朕几时问你了。”皇上冷眼瞧着他,嗓音略有几分不悦。
宁崇哽了哽喉,本想先站出来示弱,却不想竟然碰了钉子。他转看向一边的宁逸:“儿臣只是想说,废太子行凶谋逆,多亏了三皇弟。要不是他领李家军攻入皇宫,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皇上眉尖一蹙,这话是恰好触到了他心头的一根刺。
“启禀皇上,末将早已向皇上陈明,一月前就收到靖王殿下来信,怀疑太子密谋造反,令末将早日领兵入京,以备不时之需。殿下在信中还特意吩咐,兵多犯上,只需千人即可。末将世代受皇上隆恩,心中是万分敬重皇上。我等不愿皇上受奸人迫害,也不愿冒犯龙威,却是只待了一千人,皇上即可点兵清算。”李青嗓音慷锵有力,令人信服。
皇上早已命人暗中查验过李家军,所带之人确在千人之内。在平复太子乱事,击溃那不明所以的禁军后,李青便让李家的黑甲军驻扎在禁卫营旁。将军队置于禁军中,这就表明了他的忠心。
“启禀父皇,儿臣奉父皇圣令调查宫中诸案。其实这些案件之间是藕断丝连,各中都有牵连。卢太医遇刺,贵妃娘娘邪祟上身,德妃娘娘魔怔,母后遇刺,其实都是太子所为。”宁逸抱拳道。
“卢太医一死,那魔怔之术便无人能解,他便可施展那下三滥的邪术。安贵妃中邪在前,太子便以为她性命不保,转而向那没有中邪的德妃娘娘下了手。他命两个禁军混入长秋宫意图行刺。谁知那晚风大,将灯笼是吹落在门口引燃了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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