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兄弟出身卑微,为明哲保身是多年来不涉党政,但是近几个月他们却与寻常不同了。马场内,他们与平王策马比箭。于平王宫内是煮酒论道,三天有两天是混在一起。在禁卫营也是多亲近靖王,不是比武就是一同查案,就是大理寺内靖王劫人也是他们第一时间赶到。
这些举动都违背冯家兄弟多年的心性,这其中是蹊跷得难以形容。禁军没有宫令不得出宫,冯家兄弟为了调查赵长荣被刺杀一事,随宁逸出过一次宫,这算是靠着圣令而行。
但这一次,宁逸去忠烈侯府,他们也一同随行。这在京都马场之后,冯家兄弟便留在那里,宁逸自行离去。这三人可见不是为了查案而行动。不是宁逸可疑,就是冯家兄弟可疑。
“立即招冯氏兄弟二人回宫。”皇上冷道。
总管太监领命而去。
忠烈侯府内,两个被绑成粽子的人是趴在上,像毛毛虫般蠕动着。双目怒火滔天,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鼻子里喘着粗气,瞪着眼前人。
“我在太常时曾羡慕过禁军统领威风赫赫,万人敬仰。来到京都后,也希望能凭着一身武艺混入禁军玩玩。可今儿见了你们这狗模样,可知我当初是年少无知,瞎了眼了。”王怀武端起茶杯,乐呵呵的调侃着眼前两人。
“王爷说你近日不会来,我还高兴了一阵,谁成想这还不到一天你就来了,还带来两个烫手山芋。”叶香君撇了一眼在地上扭曲挣扎的人,她对这两人也不陌生。
想当初宁崇造反,收买的人中就有这冯家兄弟。要不是他们二人在禁军中做内贼,其余禁军统领怎会那么容易被诛杀,死在自己人手里,当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皇上做梦也想不到,十八名禁军中还是有了漏网之鱼。她当初也没想到,耿直忠厚不涉党政的冯家兄弟竟会为宁崇所用。如今她才明白,这兄弟不是不争而是在待价而沽,谁得势便随谁。
太子被圈禁,宁崇分得大势,他们便去俯就。宫中凶事频出,皇上对宁逸委以重任,他们便去俯就宁逸。
“太子让你们跟着靖王,暗查他对宫案的进展,是吗?”叶香君冷冷问道,这一语是连王怀武都惊了。
冯家兄弟被堵着口,听到太子二字,两人是不自觉的对视一眼。而这一对视,不必回答已是昭告了答案。
“起初你们靠近平王,是为了探知他接手太子两部,换上了哪些自己人方便日后铲除,这也倒说得过去。但你们靠近靖王是在赵长荣遇刺后,不是在德妃遇刺时,可见太子更关心北秦。”叶香君字句清晰,目光深冷似能看穿人心。
“赵长荣与太子看似素无交集,但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太常王家。王城不过一个小人物,太子没必要为了他而枉费心机,可见赵长荣背后牵扯的人是对于王家,对于他而言更重要的人。”
冯家兄弟是渐渐不挣扎了,脸色慢慢变了变。
“赵长荣是坐罪而死,鸠族的刺杀你们也知道是假的。但你们没有拆穿靖王的设计,将计就计说是王家所为,这看似是对太子不利,但这偏偏就是太子想要的。”叶香君说道。
“太子只有跟王家撇清关系,日后谋反更能让他不受皇上怀疑。一切都由王家作恶人,他只需配合演戏,最后假戏真做便可将一切都收入囊中。王家谋逆弑君,他大义灭亲斩杀逆贼。到时只要他宣称皇上被王家所杀,他便可以储君之名顺利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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