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上香探问 (2-1)

泰合殿前一片哀戚，整个人都望着那一抹不点而红的勾唇，纤弱细柔的面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在她们这群后妃面前不惧不怕，这就已是令人只得震惊的事。

“德妃娘娘身子看起来大好了，那魔怔之事看起来并未多伤及玉体。不像贵妃娘娘，至今还在如意宫中躺着，未能起身呢。”叶香君对德妃的质问浑然不顾，径直的说起自己的话来。

德妃一怔，在这后宫中只有太子才敢对她说这般冷嘲热讽的话，她凤眉怒起：“皇后姐姐生前温良恭俭，对我们姐妹是关怀备至。别说是魔怔，就是病入膏肓，爬都得爬来！”

她冷哼一声，即是不屑叶香君的问话，也是在不屑她话语中的人。暗中损了一把那还没病入膏肓，却在榻上柔柔弱弱的安贵妃。端的是滴水不漏，话语藏锋。

“是吗，前些日子靖王爷带民女去长秋宫询问案情，那时德妃娘娘的殿内还要靠烧煤炭以暖屋，整个寝宫好似雪洞般冷清。这难道就是皇后娘娘对您的关怀备至？”叶香君冷笑道。

德妃那精致的面容略有些扭曲，交叠在腹前的手，十指也是紧紧绞在了一起。这么多年她被受冷落，那长秋宫就与冷宫无疑，皇上已是将近十年都没来过她的宫殿。若不是听说安贵妃不来，她也不会来凑这热闹。谁知躲过了一个女夜叉，又来了一个女小鬼。

“皇后娘娘身主六宫，有这么多姐妹要照拂，哪能每个人都安置得面面俱到。叶香君，你来此到底要做什么！”德妃已不是询问，而是厉声的质问。

叶香君目光一冷，道：“民女虽不是后妃，但皇后娘娘仁厚慈爱，对民女是多有照拂。她遇刺归天，民女自要来祭拜。这门前禁卫都未阻拦，莫非德妃娘娘要拦？”

二人四目相对，彼此目中是火花四溅，带着看不见的交锋。

德妃勾唇蔑视一笑：“皇后娘娘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祭拜的，礼制宗法在前，谁逾越了便是个死。你若以命来报答娘娘知遇之恩，倒也不必了。”她唤来身边的宫女，围绕在叶香君身边，直勾勾看着她，咄咄逼人。

叶香君见这四个宫人都是生面孔，但各个眼里都是冒着冷光，不必说定是手上沾染过人命的。先前那四个宫人被抓，宁崇居然给母妃填补了这样的人，看来在他心中还是想保这个母妃。

“宗法礼制，只说非皇亲宗族者不得守灵哭丧，没说连柱香都不能上。德妃娘娘，民女虽在侯府从未入宫，但当年先皇后娘娘逝世时，外戚可都是入宫上香了。”叶香君抬眸死死盯着德妃，刻意将皇后二字咬得极重。

当年皇后病逝，举国哀恸。不止嫡系外戚就是旁系远亲都不远万里来到京都，在宫门外是守了一天一夜，这才奉旨入宫上香。那一幕就是三岁孩童想必都记忆深刻，年幼的她听下人们碎语，也是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你也说了是先皇后娘娘外戚，你是什么人也配给皇后娘娘上香！来人，将这涉嫌杀人的刁女拖出去，别让她在这污了娘娘的英灵！”德妃有些恼了，双手一挥是让人将叶香君架出去。

“娘娘英灵自有上天庇佑，岂是轻而易举能玷污的。”叶香君眉宇不动，冷如薄冰，“德妃娘娘的意思，是觉得皇后娘娘的魂魄被民女这一炷香就能玷污了？想来民女身负命案已还得清白，皇后娘娘也曾厚待民女，不觉得民女真手染人命，怎的德妃娘娘比皇后娘娘还精明了。还是说，在这太和殿内，是您做主？”

德妃浑身一颤，泰合殿历来是皇后居住。除了皇后之外，只有皇上能在此发号施令，她这一句号令属实是越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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