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香君心中一动,小青三是卢太医收养的孩子,他的顽劣多是被卢夫人宠溺而生。在太医令亦是跟着卢太医,没有被其他太医打磨过,其余的药童还真没他那张狂的性子。
若不是药童贪玩所为,那就是太医令内的医官所为,但是身为医官怎会去钻那后院的洞呢。禁卫军巡查虽严,但对经常行走于宫中各处的太医是不会搜查,他们根本无需偷偷摸摸。
她回过神来,抬眸瞧着宁崇,他的怀疑定还有别的依据。
“那后院所通往之处,是一所已然废弃多年的宫殿。”宁崇眼中露着一丝阴寒,“那里是淑妃娘娘生前居住的地方,距离很近,步行只需一炷香就到了。”
叶香君心中怔然,呢喃道:“淑妃娘娘?”
“不错。”宁崇笃定道,目中尖锐,“本王派去的都是擅长观察旧迹的人,他们说从洞边的残痕看来,那洞起码有六七年,甚至更久一些。”
淑妃娘娘的死也就是那几年,叶香君喉头一梗,若此事为真,那太医令当年是不是就有某位医官从那洞处偷溜出去,到淑妃娘娘的殿内做了手脚。
夜半最是容易咯血的时候,这咯血的人也多是夜半而死,娘也是如此。精通医理的太医若要害人,不会放过这天时地利,又能掩人耳目的机会。
“淑妃娘娘临终前,给她看诊最多的是玄老太医,而玄老太医又是卢太医的师父。”宁崇唇角轻勾,低声道,“卢太医当年跟随师侧形影不离,对当年的一些事定是清楚的。”
叶香君不语,在宁崇怀疑她与宁逸相亲,若她过于关心此事,便是不打自招。
宁崇冷笑一声,不屑道:“三弟一直怀疑淑妃的死是遭人毒手,这一朝回宫定然不会放过重查此事的机会。卢太医莫名身死,他既无旧仇也无新怨,要查他的案,就得往前查,很容易就能将前事牵扯出来。”
他瞧了一眼叶香君:“当年给淑妃看诊过的太医皆已辞官,只有卢太医一人还在太医令内。而他恰好在那段时间里,侍奉在玄老太医身侧。这案子归在三弟手里,他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想跟任何旧事挂钩都凭他心意。”
叶香君目色平静得如一潭静谧了千年的湖水,眉宇不动比听故事还要来得无趣。
“话说到这,你还不明白吗?”宁崇见她毫无动静,语气中似有些不悦。果然,叶香君还是那个愚蠢无知的少女,那些夸赞也不过是百花宴上侥幸得胜而来。
“宁逸算准了你与卢太医相约的时辰,有意陷害你为凶手!”宁崇冷道,“你是世代立功的侯门之后,父皇若只交由大理寺处置定会人心不服,必要有皇亲贵族方能服众。而这时,安贵妃恰好中邪,说是被邪祟上身。偏生我的八字不合,他却合上了,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叶香君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宁崇并没查到安贵妃遣人来寻过她,不然他也不会有这等怀疑。她复坐在凉亭另一侧:“王爷的意思,是说靖王爷有意让我被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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