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宫殿,十名死士齐齐跪于阴诡暗沉的地室内,各个面目肃然,冷硬得不像一个活人,气息微弱得几乎没有。
宁崇目中阴森,随着烛光或明或暗:“你们都是随本王去过盛家的人,除你们外没有人知道本王私下去过盛家。说,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死士们各个垂头不语,他们只有得王令才能走出这地室。每一个人也不过出去过一次,就是想走漏风声也无人倾诉。主子的这一番问话,无异于鸡蛋里挑骨头。
“宁逸不可能凭空得知本王与盛家的事,你们都不说话,莫非觉得是盛丞相背叛了本王?”宁崇狠厉低语,目光更是如蛇蝎般阴冷,抬手扬起就是一道冷光。
血光飞溅,面前三人的脖颈是齐齐划开了一道大口,一声没出倒在地上已然气绝。可见这剑法之快,剑锋之狠。
宁崇面上溅着点点血花,狰狞恐怖。他举着手中剑,架在面前一人的脖颈上:“你只要说出是谁背叛了本王,本王饶你不死。不仅放过你,还会善待你的家人,你那五岁大的儿子已入学堂,本王前些日子还见了,甚是机灵呢。”
那人浑身颤抖,雷打不动的目中也是闪出了一点惶恐。他抱拳颔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他对此事真的一无所知,弟兄们接送主子从盛家往返后就一直在地室中,根本没机会泄露风声!
不等他思绪落下,只觉脖颈一凉,他已看到自己的身子直挺挺的跪着,那跪着的身子上已没有了项上人头。血花真不断迸溅而出,撒了一地。这血腥之气弥漫浓厚,冲进每个人的肺里,带着胃一阵翻搅,令人作呕。
宁崇将剑晃了晃,红光与白光映耀而出:“还是没有人说实话吗?”他见众人沉默,冷哼一声,“宁逸这混账有一句话说对了,果然心腹就是大患!”
他将剑随手抛向空中,一道黑影闪过,随即便是银光闪烁如龙般狂舞。那银光所到之处,必然掀起一阵血花,那些死士连闷哼都没来得及闷哼一声,沉沉倒地。
“到盛府去,给那老小子一点教训,下手不用太重。”宁崇避开那弥漫过来的血洼,甩了甩袖,“让他一辈子出不得门就好。”
那黑影于暗处抱拳领命,鬼魅般一闪而过,消失无踪。
平王殿内的三辆马车启用,三个上车的都是身着宫服的人。这太监宫人在各个宫殿间往来在正常不过,只要有行令便可畅通无阻,没有人会在意。然而这一切,都被远处一双精明透亮的眼睛看得尽收眼底。
“主子猜得不错,平王果真派人出宫去了,属下立即派人将那死士捉拿!”谷青阳抱拳,双眼已是放出了期待的光。只要将那死士捉到,就算他不供出平王,也能将卢太医这一桩命案栽在他身上,还叶香君一个清白。
宁逸提笔行书,眉目云淡风轻:“由他去吧,盛丞相道貌岸热了这么多年,就这么告老辞官也太便宜他了。”
谷青阳一怔,道:“主子难道不是为了逼平王出手,然后将计就计,让他的手下做替罪羊吗?”
宁逸淡笑,笑声悠扬而潇洒:“有罪之人才需要替罪羊,叶香君本就无罪,哪里需要这个。”他落笔轻勾,字迹俊逸而从容,“放心吧,明日大理寺便会查明一切,还叶香君清白。”
大理寺刘户是顶替上任,也是经过千挑万选而出,愚钝归愚钝但绝不昏庸。只要人证物证合理,他不会罔顾事实,草菅人命。当夜,他收到靖王手下送来的一个巴掌大的木盒,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太医令的老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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