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地牢是关押官员皇族的地方,叶香君躺在干净舒适的棉毯上,墙角还有一盆烧得火红的铜盆。石砖地上一尘不染,每日都有人来打扫。
这地牢四季阴冷,但有了火盆跟棉被,叶香君倒也没有觉得多冷。她抬头望了望那一尺来宽的天窗,光线正缓缓异动着,由明转暗。她在这地牢里只过了一天一夜而已,但却宛若过了很久。
真正的度日如年,大概就是如此吧。
叶香君摸了摸身下的软被,苦笑一声,前世她身为皇后被关押入的是大理寺最底层的渊狱。冰冷的镣铐,刺骨的寒气,还有浓郁呛人的血腥味,痛苦的悲鸣哀嚎,不断在她身边萦绕。
那里暗不见天日,她也根本不知自己在那里关了多久,直到那一杯鸠酒呈上。她为宁崇滥杀无辜,结党营私,可以说是罪有应得。但没想到再世为人,她无官无职反倒受了上宾待遇,只不过这次她确实是冤枉了。
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只见一名公公领着一大帮人穿过长廊走来,脸色冷硬无情,似一块涂满蜡的雕像。
“叶香君,你好大的胆子。皇后心善你却反利其令为非作歹,真仗着皇后宠幸肆意妄为了!”那太监厉声怒道,狭长的双眸内闪着阴冷的光。
叶香君默然不语,只是冷笑,在被关押入大理寺之前,李修将那皇后令牌及时交换给了她。而在被缉拿之后不到一炷香时间,皇后的人便来收回了那令牌。
可见皇后是想跟她撇清关系,不牵涉在这命案中。眼前的公公也不是皇后身边的人,虽是口口声声为皇后说话,实则另有它意。
“你莫以为不说话就行了,太医令许多医官都知你用皇后令为己徇私,枉顾宫规让杂务婢受太医令上等救治。如此放肆,你对得起皇后娘娘吗?”太监见她不应,那狭长的目光是瞪了起来。
叶香君眸光一抬,冷冷扫了面前隔着栅栏的一群人:“皇后仁德,最是体恤宫人。那杂务婢因误被打成重伤,险些身死人手,我若见死不救,那才是辜负了皇后娘娘的看中。公公你此番前来,该不会是为皇后娘娘说理吧,我已身在大理寺,所有一切是非清白该由寺卿论断,你在这无故喧哗,是在藐视大理寺无能吗?”
话音刚落,那在牢便守卫的戍卒是齐刷刷看了过来,目光如针般打在那太监的身上。
“好你一张伶牙俐齿,也就在这牢里敢叫嚣。等你上了寺堂,看你如何狡辩!”那太监眉毛倒竖,“叶香君,我劝你还是早些坦白事实,大理寺或许看在你诚恳的份上。”
叶香君冷笑一声,不屑道:“我本无辜,何故坦诚。大理寺是讲证据的,就算有犯人坦诚也得有动机跟证据才能确凿断案。否则就是我说出一朵花来也没用,公公不知大理寺规矩还来劝我认罪,简直可笑。”最后四字冷语如冰,尖锐讥讽。
那太监脸是涨成了猪肝色,气得肩膀都开始发抖:“别以为你是忠烈侯府嫡女如此气焰嚣张,我告诉你,叶侯爷已陈明将此案交由大理寺处置,绝不干涉半分!没有人可以保你!”
叶香君更是森然冷笑,无所谓道:“叶家承蒙圣恩,三代侯爵,世代清白。爹自然该恪守本分,不插手是相信我朝律法严明,也相信大理寺刚正不阿。难道公公认为,爹应该藐视大理寺,亲自审理此冤案吗?”
她刻意用上了冤枉二字,语气轻松得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爹会选择明哲保身她早料到了,事关命案,他若徇私护短只会给自己招来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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