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们见四风的个头,再看那台阶,这平视着确实有些矮了,一时间也是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青阳。”宁逸沉声道,“你与卢太医身材相仿,且去趴在案上,让诸位医官也都看看清楚。”
谷青阳抱拳而出,三两步跳上台阶入屋,趴在茶案上。
“诸位且站在四风边上,来看看以他的视线,是否能看到内情。”宁逸让开步子,那些医官是争先恐后上来,弯下身子与四风并肩而立。
这一看,医官们都是惊呼出声。从这个高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谷青阳那宽阔的背脊,根本看不到茶案一丝一毫。这么看过去,根本不可能看到卢太医倒在血泊中。
“根据大理寺供词来看,你见了叶香君在医庐便高喊杀人了。但你所在的位置,根本看不到一点血迹,你怎知是叶香君杀人了?”宁逸冷声质问,目如鹰隼。
四风已是脸色发白,汗水如洗脸水般氤氲在他的脸上,嘴唇动了动,结巴道:“是我闻到了,师父常带我处理血伤,所以我对血味很敏感。”
宁逸冷笑,满目尽是嘲讽:“你不是说,你是来给卢太医送药的吗,端着一碗药你还能嗅到血味?”
四风肩头一颤,嚅嗫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根本不知道卢太医为何倒下,也根本没看到血泊。但你却认定了叶香君杀人,不止一次的指认她。”宁逸目光越来越紧,“你可知做假证,该当何罪!”
四风双腿哆嗦,虚软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当时我见师父倒下,实在是太害怕了!求王爷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
“宁逸抬眸扫了一眼周围的医官:“诸位,知人知面不知心,体病易治,心病难医。还望日后诸位管好身边的药童,莫要看走了眼。”
医官们惊得下巴都快掉了,闻言又是如吞了一口苍蝇,捻须低头不语,脸色羞愧。
“刘大人。”宁逸瞧见人群中跟来的刘户,“这人证供词有误,提审想必是要延后了。”
刘户忽然被点名,窘迫不已。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哑口无言,只能将提审的日子延后。他抬眸偷瞧了一眼靖王,原来卢太医的医庐是有台阶要上的,难怪方才在大理寺,他要说会选医官做人证而不是四风。
药童个子矮小,视线不高,若选个成年男子就能看清内部一切。但是,靖王离宫多年,怎会对卢太医的医庐构造这般清楚?他不敢问,只是圆碌碌的眼珠子转了几圈。
“人证本王已验过了,接下来就是物证。”宁逸将他那一抹狡黠收在眼底,也懒得去猜忌他的心思,“最好这物证不要像人证这般离谱,不然本王跟父皇也不好交代了。”
刘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是新任大理寺寺丞,新官上任正是建功之时。若认证物证都收集错了,那便是有负皇恩,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宁逸冷笑,瞧了一眼四风:“做伪证依法当羁押入牢,先将他关起来,容后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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