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逸嘴角微扬,目光略有些同情的望着那小药童,叹息道:“如果本王是那幕后凶手,定会找医官来做人证,而不是选择你这黄毛小子。”
刘户脸色愠怒,这人证是他传唤来的,靖王指责这人证是孩童,无形中就是在说他查案不严:“王爷,此药童年方十二,已有了明辨是非之能。他身为卢太医弟子,亲传医理,定也是看在他悟性过人,聪慧睿智的份上。王爷莫不是看卢太医被害身亡,死无对证想说这药童无知吧?”
宁逸看也没看刘户一眼,对那药童接问道:“你看到叶香君在屋时她是在什么位置?距离卢太医有多远?她手上可有拿着什么东西,你见到她时她在做什么?”
又是一连三问,药童吞了口唾沫,浑身是燥热起来。他略微沉思片刻,结巴道:“当时我见师父倒下,那案上又满是血迹,心中害怕便惊叫起来,并未注意那女子所处的位置,也没看清她手上有没有拿东西。”
宁逸折扇收起,一声钝响是惊得那药童哆嗦起来:“人的记忆可以被当时所处的环境勾起,距离提审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来回太医令了。”
刘户愤然而起,正要开声阻拦,只听身边一人说道:“大人,皇上命靖王协理此案,我等不好阻拦。不如就随他去,眼下人证物证具在,太医令内许多医官都看见叶香君杀人。她在前日又跟卢太医二人在庐中坐谈了许多,孤男寡女,她怎么都说不清。”
刘大人略微沉吟片刻,心想也是,医官们都看见叶香君在医庐内,卢太医是当场气绝,除了她之外也难有其他黑手。他不发一语,出门上马车跟在宁逸之后。
太医令还似往日那般寂静,各位医官都是忙着手中的活计,卢太医的死仿佛已是过眼云烟。他们见靖王领着药童前来查案,众人是眉目一亮,放下手中的药材,背着手佯装漫步出外看热闹。
药童领着人来到卢太医的医庐前,站定了一个位置:“我当时就是端着药盘站在这,眼看着师父倒在案上,流了好大一摊血。”
宁逸挑了挑眉,步上台阶,抬手是将医庐大门推开。屋内还弥漫着一股血气,桌上若隐若现有一条蜿蜒绵长的黑线,这是血丝凝固后留下的。
他瞧了瞧药童站的位置,又瞧了一眼书案,嘴角淡笑,摊开折扇是潇洒步下台阶:“四风,你身为卢太医的弟子,相信你为人定是堂堂正正。”
四风搔了搔头,略有些脸红,低声道:“王爷谬赞,小的不过谨遵师父教诲罢了。”
宁逸目光忽而冷凝,鹰眸尖锐:“是吗,既然如此,在事关师父生死命案中,你要撒谎?”
四风一怔,那凑过来看热闹的医官们也是经不住哗然。其中一人道:“王爷怕是误会了,四风为人老实忠厚,从不说一句假话,办事也是勤勤恳恳啊。”
“是啊王爷,四风在三岁就在太医令,这七八年来是恪尽职守,乖巧听话。这太医令里,是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好的药童了。”
众人替四风辩解,心中对这断案如神的靖王也是存了几分怀疑。但他们不敢说,抿嘴不悦立在一边,目色凉薄。
宁逸冷笑,立在四风身侧,他身材欣长,这俯视而下是能看到四风的头顶:“这台阶共有七层,约有三尺来高。卢太医身材健硕,背脊很宽,以你的个头根本看不到他倒在血泊里。”
此言一出,四风是如被惊雷击中,浑身颤动不已,牙关打颤得咯咯作响。冷汗是如大豆般溢出,几个呼吸之间就打湿了背心。他目光闪烁,双手绞在一起,脖子蜷缩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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