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有备而来 (2-2)

皇后轻笑，似是来了兴趣：“你一个姑娘家，好端端的到长安道上做什么？那的新奇玩意虽多，也不是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该去的地方。而你能看到那么多细节，想必也逗留很久吧？”

“恰好罢了。”叶香君不再多言。

皇后一声冷笑，目光转过来盯住她，唇角微勾：“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那日，你到长安道做什么？”

这一问轻和似春风，但这柔声中却是夹着刀刃。

叶香君那日在长安道上就是看热闹去的，顺便指使李修做了一点手脚，让这热闹更热闹些。她若说自己是去买东西，皇后只消一句话就能将长安道上的店铺都问遍。

长安道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若有个女顾客，店主定是印象深刻。若皇后的人回复说并未有店主见过自己，那她就是说谎，在这误杀一案中说谎，那之后她可就说不清了。

“长安道上商客云集，不仅有本地商户还有外族商旅，那时民女恰好读到一本《通货录》，记载着许许多多外族新奇之物，心中好奇便到长安道上开阔眼界。”叶香君不慌不忙，“那本书，是娘生前留下的，民女也是偶然念母入了故居，这才见了那书。”

她将娘又搬了出来，彻底堵了皇后娘娘的嘴。看了书，心生好奇便去了长安道。长安道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但也没明文禁止说未出阁的姑娘去不得，合情合理。

皇后纵然神通广大，也不至于去搜一个死人旧屋中的东西。再者，那本书也确实是有的。

李凤眉病逝后，吴姨娘伺机夺权不许叶香君读书，企图将她培养成一个愚钝无知，只会读女德女戒的傻子。但李凤眉是什么人，病榻之际又怎会想不到妾室会如何对待女儿，老早就嘱咐过叶香君，一定要将她屋中的书念完，学会如何明哲保身。

叶香君微微抽了口凉气，幼年的她对娘的叮嘱未过多在意，被吴姨娘那甜言蜜语哄骗得团团转。娘的书她也就是粗略的扫了一眼，根本没看下多少。直到嫁了宁崇，为帮他出谋划策，这才将娘的那些书都看遍了。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倒是真巧了。”皇后咯咯一笑，这人命关天的案子，此刻在她心里已成了一件闲谈消遣的趣事了，“这案子好像还是靖王亲审，若是没有你出庭作证，不知他还有没有本事将这案子查清楚。”

皇后突然咦了一声，目中狐疑：“说来又是巧了，长安道上常年热闹，忽然出了这么一桩凶案。而你又恰好在现场，恰好有目睹了那黑衣人暗中做手脚，恰好你又有胆子出庭作证，这么多的凑巧，若不是老天有眼，本宫都要以为是你们串通演了一场戏呢。”

说罢，她又是咯咯笑了起来，眉目舒展令人看不出是故意还是自然生笑。

叶香君心头一紧，果然她跟宁逸之间还是露了端倪。只是她没想到，常居深宫的皇后竟会对此查探得如此精细。她方才可没说自己看到黑衣人暗做手脚才生了命案，皇后今日，果然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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