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是个身穿水蓝色宫服的太监,身后跟着一大帮人,有跟随的小太监也有带刀的宫中侍卫。这内阁中不允许喧哗,这些人浩浩荡荡而来却没发出多大声响,可见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宫人了。
“她就是叶香君!”周娉婷见了带刀侍卫,心里得意起来,这太监带着侍卫来那人,定是叶香君犯了什么事。
那太监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叶香君身上,眯着一双几乎看不见的眼睛,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嘴角淡笑诡异得很。
叶香君点头颔首,上前一步福身:“香君在此,敢问公公前来,有何贵干?”
前世她在宫中的日子虽短,但对这宫人的高低贵贱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但凡是目藏锋芒,皮笑肉不笑的,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的鬼。
眼前的这位公公阴冷无比,想来是比皇后身边的那个贴身太监还要心狠手辣。
“你跟杂家走一趟吧。”那太监语声悠扬阴凉,似一把看不见的冷锋。说罢他转身就要走,丝毫没有对内阁诸臣示意行礼的意思,有这份能耐的起码都是宫中三品太监了。
叶香君心里咯噔一下,这宫人的品级规矩比大臣官员升迁还要严格。只有皇上跟皇后才能得用一品二品的宫人,其余的皆不能逾越,就是皇上都赏不了一二品的宫人给爱妃。
这能得三品太监的人,不是太子就是贵妃。
“公公,叶妹妹初入皇宫,许多规矩都不懂。若是有什么地方冲撞了,还望公公多为其美言几句。侯府家母早亡,这么多年来妹妹也无人传授她宫中规矩,这错实属情有可原啊!”周娉婷跳了出来,双眼含泪似在为叶香君求情。
安如艺见状也是上前一步,眉毛微垂似是委屈:“是啊公公,叶妹妹才华出众,博览群书,但对宫中繁文缛节却并未多了解。皇后为此还赏了她免罪的令牌,若真有错处,还望公公海涵。”
叶香君翻了个白眼,她们这一唱一和看似在为自己说话,实则是在点穿她的短处。说她生母早亡无人教授她规矩,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她们又补说自己博览群书。即是如此,那为何入宫前会不多了解宫中规矩。
说白了,她们就想告诉眼前这位公公。她是个无人管教的野丫头,才华出众也只为在百花宴上出风头,对宫中礼节是半分不通。来宫后又被皇后赐了令,可见她不仅目空一切,还善于阿谀奉承。
在她们口中,自己是成了个十足的小人了。
“多谢两位姐姐关心,公公也没说我哪里错了,你们可休要杞人忧天,徒增烦恼。宫中礼节繁多但也十分严谨,两位姐姐这般清楚,就该知道公公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拿人短处,罚人入罪。”叶香君冷冷反驳,如一条鞭子无形抽打在周娉婷跟安如艺脸上。
二人是面色一白,眼前这公公的官服她们早看出是三品的品阶,本想趁机借势打压一下叶香君,却不想竟是栽了个跟头。她们的话被叶香君这么一说,倒像是她们在教这公公做事。
那公公眉目眯成一条缝,嘴角的淡笑是收了收,形成一幅非常冷酷的面具脸:“杂家是过来请人的,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几位小姐不用无端猜忌。若真有罪有罚,也不该是杂家来。”
这一席话将叶香君都一并泼了冷水,生生切断了一切回应。他复而转扫了一眼周娉婷跟安如艺:“二位小姐既然熟知宫规,就该知道,这无论后宫妃嫔也好,皇子皇孙也罢,最忌讳的就是搬弄是非,多生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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