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政对平王跟靖王两位亲王都是忌惮不已,听到二人的名号面色立即就软了。说他中庸就是委婉说法,明眼人都知叶家这代侯爷是什么货色。
叶香君回忆前世,母亲撒手人寰之后她没几年便嫁给了宁崇,在府中时由于吴姨娘从中作梗,她跟爹一年都见不上几面,许多苦楚都没说出口,而他也向来不过问。
在吴姨娘口中,她在侯府内就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跟庶妹之间姐妹情深。她做了平王妃后,忠烈侯府那灰暗无光的门楣是镀了一层金,门客千万,朝臣往来不绝。
当时太子还在东宫,忠烈侯府的势头也未过于锋芒,皇上只当是这姻亲给侯府带来了些阿谀奉承之徒。宁崇又是请求调遣到边疆去修筑城墙,避开了侯府跟朝臣密切往来的风头,等新婚日子一过,这热闹也就过去了。
爹能力平庸但并不无知,他也深谙官场之道,这跟朝臣的往来都转到了暗处。她在从中运筹帷幄,将朝臣笼络归于侯府,助宁崇渐渐得势。说起来,如果爹急功近利,勾结朝臣作祟的话,那她就是在世诸葛也没法帮宁崇一分一毫。
“爹这个人才能平庸,唯一杰出的地方就是识时务。”叶香君苦笑,“暗里不得罪任何人,明里也不巴结谁,这些年他在京都里纸醉金迷,夜夜笙歌,认为他是昏侯的人,比认为他是暗中结党营私的人多。只要有人怀疑他与某臣相近,他便立马能糊弄过去。”
这洞察人心跟把握分寸的能力可不是能教会的,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察言观色,也是一种天生的敏锐。
宁逸细细想来,这些年他听到关于叶政的都是一些风流韵事,一件正经事没有,也一点幺蛾子没出。这对于侯门来说实属不易,若是叶香君不说,他还真没留意。
“王爷近来往侯府跑的有些频繁,谷大人虽敏锐,但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王爷还是不要常往我这来的好。”叶香君谨慎的走到窗边,将对着宁逸的一扇窗掩上半边。
宁逸从容一笑,展开折扇故意发出了很大一阵响动:“我既然赶来就不怕被人察觉,再者说,就算我在你这香闺内被人发现了又如何。你,还在乎清名吗?”
叶香君白了他一眼,但也无法辩驳:“王爷还是有事说事吧,过几日等我入了宫,你也难有机会在我面前耍贫嘴。”
宁逸唇角微勾,垂眸暗藏住眸底的那一份喜色,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名册:“这上面是宫中近来得宠的妃嫔,她们的外戚世家都在这名册上。你虽是在内阁打理杂物,但以你的身份,我猜后宫妃嫔不会让你清闲。”
往年中选的才人都是官家小姐,但从没有武侯千金会去做这令人差遣的杂活。这忽然来了一位身份不凡的侯门嫡女,妃嫔们自然会起疑心。
内阁奏章繁多,事无巨细都得由内臣过目。若想揣测君心,早立政绩那就要从内阁下手。某些妃嫔势微力薄,不像皇后贵妃那般能笼络到御史朝臣,她们只有从才人这里下手。
“这些妃嫔都给父皇生下了皇子,对这争权夺位的心是从未停歇。你可别看她们份位不高,想要做手脚谋害一个外来的才人,那还是很容易。”宁逸将名册放在案上推过去,举止优雅而轻松。
叶香君扫了那名册一眼,想了想还是拿起来翻了一遍。她当年嫁给宁崇时的形势与眼下情况差不了多少,宫中妃嫔也就是那些。只是她将一门心思都放在替宁崇结党,打压太子上,对那不得干政得后宫根本没上过心。
如今形势大不相同,她不是以平王妃的身份进宫,而是要以才人的身份进宫,这后宫的妃嫔还是有必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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