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内,盛丞相衣着素白,容颜是苍老了十岁。端着一杯清茶,手上都有些发抖。
“人死不能复生,相爷还请节哀顺变。”宁崇语气很敷衍,神色之间也没有任何同情跟悲伤。
盛丞相头也不抬,眸中灰暗:“谢平王爷关爱,老臣痛失爱子,一时半会怕是难以平复。圣上体恤老臣命我归府安歇,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老相的话暗藏锋芒,一方面点名自己痛失爱子,心情尚在悲痛中,一方面又点名皇上将我罢相在家,诸事都不要我操劳。这是明白的告诉宁崇,你的事我帮不了。
宁崇冷笑一声,不以为意:“相爷乃是两朝元老,劳苦功高,父皇体恤是应该的。只是这体恤终究只是一时,相爷也总不能余生都穿着这一身素服吧。”
素服终究不比官服穿得舒服,皇上能让你一时在家,也能让你一世在家。罢相与否,也不过是一句圣旨而已。盛丞相听出这言外之意,目光也是渐渐凝聚起来。
宁崇别过眼去,故意不看他,无意说道:“金蟾寺起火,本王身为工部之首是奉命出宫修缮寺庙。这昨夜偶遇一位旧友,跟本王说了一段趣事,是关于令郎的。”最后一句话,他提高了音调。
盛丞相眉头微微一蹙,倏而又是平复:“老臣竟不知,平王爷在民间还曾结交过朋友。”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
平王宁崇,为人高傲自负,不可一世。除了皇上皇后跟太子之外,他从不向任何人低头,就是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他见了也只等他人行礼,他再还礼。
民间文人墨客虽多,但在他眼里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之辈,剑客侠士对他而言也都是一群江湖草莽,不值一提。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在民间有旧友,盛丞相是拆穿了他的谎言。
宁崇挑了挑眉,这旧友确实是他编出来的,被拆穿也无妨,不影响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这位旧友告诉我,他曾在一处酒楼喝酒,半醉半醒之间是撞到了一桩恶事。他亲眼看见某个华服公子,将令郎打了一顿,这打得地方还是男人最重要的地方。”
盛丞相心如刀绞,面色也是越来越硬:“王爷这位旧友怕是喝多了在做梦,他与犬子素未谋面,怎会知道被打的是犬子。”
宁崇嘴角微微一扬,道:“他是万花楼的常客,对京都中的纨绔子弟也都认识了七七八八,他很肯定看到的是令郎。”
盛明也是万花楼的常客,这一点在陈安误杀一事中已在刑堂上揭露了。他国子监舞弊一事被查明,更加坐实了盛明就是纨绔子弟。相府嫡子寻花问柳,很难不被人眼熟。
“王爷到底想说什么!犬子已死,与人争执也好,与人相斗也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莫非王爷想替犬子伸冤,说他被人屈打不成!”盛丞相有些坐不住了。
宁崇目中得意,悠然道:“死无对证,就算令郎真被屈打也没得翻案。本王想说的是,既然令郎已被废了男根,那他又怎会在花楼中,纵情而死!”最后四字他是咬重了。
盛丞相心头惊颤,目中是闪过一抹怪异。他默然不语,只是叹息摇头,谁也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是为爱子不知自持暴毙而哀痛,还是悲伤过度不想再提这莫须有的事。
宁崇冷笑,单边眉毛是微微挑起,一副看你这老狐狸还能装到几时的模样。
“本王还听说,盛公子在万花楼内一掷千金,每夜是要找十个姑娘作陪。雅间内夜夜笙歌,通宵达旦,想来被伤男根的事该是虚妄之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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