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满布如染了一层洁白的霜,老旧的木板是发出嘎吱嘎吱老旧的残响。这书房不大不小,一个人在此公务再好不过。只是一个大亲王,怎会忍受得了在这不透光的书房内看书呢?
宁逸将火折子举起,对着室内扫视了一周,目光越来越冷。他盯住了案上的那个烛台,残蜡如泥,烛身上的漆也已掉落了许多,青铜所制,已老旧得不堪入目。
“主子,这书房怎么阴森森的,总感觉这脚底下窜上一股凉意,让人怪不舒服。”谷青阳的脚心如踏了一块冰,冷风从门外掠入,将那腐臭的气味卷起,令他是一阵作呕。
宁逸不答,只是盯着那烛台,半响后伸出手去,握住了烛身。他的手纹丝不动,唇角确是微微勾起,只听一阵有节奏的机簧轻响,啪嗒一声,那烛台往下微微一陷。
就在此刻,书架轰隆一声如大门般向两侧敞开,露出一条黑暗深邃的台阶,直通而下,深不见底。
“这!”谷青阳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剑是紧紧握住,身子护在宁逸身前,随时利剑出鞘!
“放心吧,这下面除了三个蠢货之外,不会有其他人。”宁逸摊开折扇,驱了驱这弥漫上来的腥臭味。
谷青阳终于明白那股寒气从何而来,这台阶之下竟是个一眼望不到头的深牢地府!沾着血跟皮肉的刑具挂在墙头,麻绳上灰黑一片,那黑色的就是凝固了的血。
他们走了百十来不,那刑具就这么挂了一大段距离。腐臭味越来越重,阴凉湿气也越来越浓,如一双看不见的地狱鬼手正不停的抚摸着四肢身躯。
肃亲王府抓到的刺客成千上万,这里的死魂怨气不散,堆积在这地牢中是自然凝成了一股邪气。若不是一身正气,浩然坦荡的人,这走一遭出去怕是活不了几日就被吓死了。
谷青阳已几乎要呕吐出来,但见主子面不改色的往前走,他也是极力忍耐着自己,咬紧牙关。
渐渐的,一阵微弱的呼吸声传来,伴随着淡淡的呻吟。这声音比婴儿的弱喘还要轻。若不是这地牢实在太过寂静,他们的脚步声都险些将这微声掩盖了过去。
宁逸将火折子一转,眸光轻动。
两个人交缠拥抱在一起,形成了非常诡异的姿势,如两个恶鬼在互相啃食着对方。而他们的面上也带着被咬过的痕迹,二人的骨节分明,瘦长如鬼爪,死死的嵌在对方的背心里。
还有一人倒在边上,他的脖子上被撕扯出一大道血痕,硬生生是空了一块!他的脸上都是压印,双目瞪大如死鱼般凸出,嘴巴大大长开看着天似是在痛苦哀嚎。
“陈华,傅家兄弟!”谷青阳不禁失声喊道。
宁逸冷眸随着火光,粼粼闪动。
是夜,肃亲王府来了不速之客,几道黑影是如鬼魅般闪烁着身影,避过一切眼睛,如蜂鸟归巢般准确的涌入了这一处书房。
白玉书面色凝重,脸上的血色都看不见了。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着,隐藏在袖中不让人看到。
“行医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怪人。”他喉头还在颤抖,喝了被热茶润润喉,这心口的凉意却丝毫未退。
谷青阳抿了抿嘴,别过头是什么话也不说。
“启禀大公子,陈华受惊过度,运气不好怕是要得癔症,运气好的话?”白玉书苦笑摇头,他心觉这运气好的情况不会发生。纨绔子弟,锦衣玉食,有几个是胆子大的。
“说下去。”宁逸背影冷沉,嗓音更加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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