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是宫廷御医太医汇聚之所,但凡入过太医令的人,都会分发一名腰牌以证己身,隐退也不会收回。宫中御赐的腰牌,皆是以竹雕刻,朱砂填写而成。
叶政见那腰牌如此,便也信了他是宫中御医,语气瞬间变得客气起来:“原来是白御医,失礼失礼。”
白玉书在宫中长大,这等变脸已是见怪不怪了。他见叶香君面色寡白,呼吸沉静,眉头是微微蹙了蹙。取下腰间的银竹筒,摊开长长的卷布,大小不一,长短各异的银针在暗光下闪耀。
“还请诸位小师傅退下,在下要给大小姐施针了。”白玉书斜眼望了望叶政,示意般的点了点头。
叶政会意也是退出门外,宫中御医常给妃嫔们看诊,有些东西早就见多了。即是宫中出来的人,他也不怕白玉书会占了便宜,逃之夭夭。
“大公子。”白玉书冲着一边暗角抱拳行礼。
宁逸从暗屏后走出,那些僧侣都没注意到他们的禅房有这样一个隐匿的角落。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叶香君身侧,双膝跪坐,剑眉微微蹙成了一座小山。
白玉书从一旁案上取来烛台,将银针在上面炙烤着:“叶小姐此番并不是简单的劫后余生,她体内有一股难缠的毒!”
宁逸剑眉一跳,手是不自觉的紧了紧:“赵长荣为人阴狠,囚禁她定不会只是好吃好喝的伺候。”
白玉书略微沉思后是摇了摇头,道:“可是这毒缠绵悱恻,似是已有数月之久,算起来,应该是百花宴时就已落了毒根。”
宁逸心惊,百花宴上他未有一刻离席,叶香君的一举一动也都在他的注视之下。给她斟酒的是宫中小太监,而那酒她一滴未沾,她入口的东西不过就是案上的几颗杏仁果。
那果子是番邦贡物,宾客案上都有一份,想要独在她这一份上下毒,那就肯定是伺候的宫人做的手脚。
可但凡宫宴,伺候的宫人,负责守卫的御林军都是千挑万选。席间只要有一个人吃坏肚子,这些宫人便要受三十杖刑,若有人中毒晕厥,那他们这些伺候的人无论是谁,一概赐鸠而死。
宴上所食,呈上来之前都要由三位食官检验,确认无误后才下传给宾客。这等森严之下,怎会有人在叶香君的酒菜里做手脚。
宁逸蹙眉不解,那时的叶香君还是那个传闻中愚钝无知的白痴,连自家庶妹都比不过。谁又能视她为眼中钉,伺机加害她呢?
“数月之久,为何这毒一直没有发作?”他不解的还有一个,那下毒之人难道并不想要叶香君的命?
白玉书叹息一声,满面无奈:“属下无能,并不知此毒为何物,也不知药性如何。但叶小姐这脉象平和之下带着一丝异样的跳动,若不是经验丰富的老医都诊不出来。”
他掀开叶香君的衣袖,只见肘窝之处有一点淡淡的青紫,如一条蛇般细长,蛰伏在体内,若不仔细看只会被误认为是青筋。
“大公子,想对付叶小姐的,恐不止赵长荣一个。”白玉书低声冷道。
宁逸不语,垂眸凝望着叶香君那虚弱寡白的脸:“先救人。”
白玉书点头领命,这毒既然几月没有发作,也不会在这一时半会出事。他划开叶香君的指尖,浓郁红黑的血如珍珠般一点一点胀大,他的神色忽而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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