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国子监学子,未娶亲未定亲,偏偏此人还是丞相府嫡子,王爷就不觉得奇怪吗?”叶香君问道,二十岁已是男子弱冠之年,别说世家大族,就是平民小户都该成家立业了。
盛明在百花宴上没有参与一场比试,只是在座中与人谈笑。可他的诗才在京都青年俊杰中是数一数二,就算不夺魁也能争一番风采,可这几年他是锋芒尽敛,滴水不漏。
而他的胞妹却不同,不但艳冠群芳,还目中无人,似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有她盛春兰。儿子无名,女儿却名动全城,这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就是一桩怪事。
宁逸轻晃着手中折扇,目中毫无波澜,只是神色略有些震惊。盛家的蹊跷他早五年前就心有所感,他一直在等着盛明入仕,可直到盛明弱冠都没有一点风声。
“盛丞相是在留着他的棋子,王爷你猜,他是会将棋子落在太子的户部吏部,还是平王爷的工部礼部?”叶香君冷然一笑,“反正绝不会是王爷您的刑部,也不会是皇上的兵部。”
宁逸瞳孔骤缩,心底忽的涌起一股肃杀。
“你对朝中事务看得那么通透,很难让我相信你的背后没有高人。”他嗓音低沉的缥缈。
可是他动用万通当铺所有眼线,怎么也查不到叶香君背后有什么高人。她身边亲近的人,唯有这小院里的那个丫头羽儿。
“王爷睿智,自该有所分辨。”叶香君淡笑,不分辨也不解释。纤手将茶盖掀起,厚厚青烟涌出,将那审视而警惕的视线阻隔开来。
室内荡满了一室茶香,将那暗中涌起的凝重冲淡了几分。
宁逸剑眉横起,目色沉静:“陈方远是二哥的人,就算我不开口,你也会想法子设计陈安。丞相府是夺权的重要筹码,盛丞相没有对太子示好,可见他也并不认为太子就坐稳了储君位。简而言之,谁能得到丞相府,谁就能得到天下大权!”
叶香君目光清冷,心底已是暗暗涌动。
宁崇早先便有意拉拢丞相府,他看中的是盛家千金,就在他蠢蠢欲动时,却听说皇上有意将盛春兰许配给太子。这对他来说就是平地惊雷,将他震慑得动也不敢动。
可一年一年过去,皇上还是没有动静,这时日也是将宁崇消磨殆尽,这才开始将目标放在了忠烈侯府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忠烈侯府到底还是公侯之尊。
重来一世,她对外首要算计的就是陈少府一家,宁逸的话不过是让她水顺推舟。
“你初见我时就对我说了太子账本,你也知那东西一旦公之于众便会掀起朝廷风波。”宁逸冷道,“但你还未下手,可见你不想朝廷有风波,或者说,不想现在有。”
半是询问,半是试探,如弦走珠般紧密而诡异。
叶香君在等一个人,等一个能在太子失势,朝廷动荡时能够稳住局势的人。这个人绝不会是那个口蜜腹剑,虚情假意的宁崇,也不会是那些个无权无势,还未成人的小皇子们。
唯一剩下的,就是与她暗中博弈,亦敌亦友的人。
宁逸唇角轻勾,眸光渐渐变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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