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声声,酒过三巡,饶是盛明这走惯应酬场合的公子也是面颊微红,有了几分醉意。可吴怀原这江南汉子却似北方男儿般粗狂,硬扯着不停饮酒,还略有些出言寻衅的意思。
吴柳儿身上的锦衣华服,金簪玉坠从何而来他心知肚明。吴怀原在杭州就见了不少道貌岸人的浪荡子弟,盛明这等书香世家又是丞相府出身的公子,定不会有什么好心思。
“盛公子,男儿喝酒便是畅快痛饮,这小杯小盏的着实没意思。不如我们换了大碗,不醉不归!”吴怀原将手边的酒杯随意抛在一边,扭头便让下人去拿大碗。
盛明面色微沉,他若推辞不接,反倒显得自己不够男儿意气,只用这小杯小盏饮酒了。他撇了一眼吴柳儿,心里也明白这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
“大碗就不必了,早年我也曾入过军营受过几月历练。军帐中的铁血男儿皆是将坛子举起,一饮而尽,既然吴兄要喝个痛快,不如就索性虽一回军旅作风!”他一手按在酒坛上,挑了挑眉。
吴怀原冷哼,爹常年好赌,输了钱便买醉而归。他十岁就被逼着陪酒,几年间是昏死了不少次,可因祸得福是练出一身的酒量。说要拼酒,当下也是眼花耳热的应了。
“来就来!”他抄起一坛酒,撕开酒封就是要喝。
“哥哥!”吴柳儿劝住她的手,挤了挤眼,“今儿是小表妹设的宴,你把盛公子灌醉,这不是让小表妹难做吗。我们侯府是主,若将客人醉醺醺的抬出去,怕是也要落人口实,说我侯府待客不周。”
叶香君心中冷笑,她这是好言相劝,想保下她的盛公子。言语间虽有顾全大局,可这话却说的有些带刺。
“妹妹,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仗着酒量欺负他了?”吴怀原面色愠怒,“难怪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争着名头就开始胳膊肘向外拐了!”
吴柳儿面红耳赤,目中有怒。她跟盛明吃过几次饭,对他的酒量也是略知一二,自家哥哥绝不是她对手。若他烂醉如泥,丑态百出,丢的还不是吴家的脸。
她不是名门闺秀,也不是书香世家,这要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已是废了不少功夫。若哥哥酒后发疯,那吴家的家教便一览无余,她日后在盛公子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表姐,即是比拼就有比拼的规矩。拼酒也有拼酒的规矩,盛公子是国子监的学子,哪能像街边莽汉似的粗俗莽撞。”叶香君不相劝,反而做起了理中客,“不如盛公子就说个规矩给表姐听听,也好叫她知道拼酒不是看谁先醉?”
盛明有了这恭维,心底也是得意。万花楼内夜夜有人拼酒,可终究没几个会喝到烂醉,因为人都好面子,总是在醉意来临之前就认输。这认输总好过不省人事,被小厮抬回去光彩。
吴怀原听得一通解释,只冷哼一声将酒坛子推过去:“这是侯府不是外边的酒楼,这里坐着的也都是自家人,不怕丢人。盛公子饱读圣贤之书定不会嗤笑我,这喝酒不醉便不痛快了!”
盛明见对方语气不善,这是非要鱼死网破不可,他亦是挑眉冷哼,坦然挺身而起,抄起了酒坛:“请。”
二人不约而同举起酒坛,仰脖灌下。酒液顺着他们的脖颈滑入衣襟,浓烈的酒香味不断弥漫开来,就是边上的吴柳儿都忍不住掩鼻退后了几步。
叶香君眉目微冷,丝毫不为他们的激烈相斗动容一分一毫。
这一切,本就是她计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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